伤又怎么样?难道受了内伤就只能坐以待毙?王雄的拼死护卫也让他极为感动, 自己有手有脚难道就要像个废人一样任人宰割?

太史慈只觉胸中有一股怒火燃起, 让他浑然忘记了身体上的痛苦。这时师父教导的话语忽然出现在他脑中:“丹田真气如浩瀚江海,体内经脉就仿佛长江大河,生于斯归于斯。只要江海不枯,大河就会奔流不息。高手和庸才的区别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运用丹田内的真气,也只有庸才才以为丹田内的真气有干枯的时候。试问cháo涨cháo落,大海又何曾消失过?……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夫唯不争,故无尤?”太史慈虽然早就听过这句话,但他从没有好好去思考这个问题。只因技成以来,他从未经历过现在这种困境,更不用说丹田枯竭的时候。可就在这生死关头,他的心智反而更为清明,师父的话竟清晰响在心头。

他闭上了眼睛,伸展着自己的灵力,去感受着那仿佛空空如也的丹田。说来奇怪,他越是刻意从丹田导出真气,丹田就越不给他面子;可当他顺其自然的时候,丹田中又隐约有种几乎感觉不到的韵律在跳动。那种跳动的韵律就好似大地内部涌动的岩浆,虽然看不到却真实存在,而且威力惊人。

与此同时,他原本因强运真气而受伤的经脉也竟似因那律动而恢复了平静,然后竟然和那律动有节奏地配合着。一点星星之火从丹田逐渐升起,而经脉就好像经过了甘露的滋润,开始焕发昂然生机。太史慈心中怦怦直跳,难道这就是他要突破的迹象?

他其实早已达到了大剑师级别的顶峰,突破到剑圣只是早晚的事。可从大剑师到剑圣有两种不同的道路,一是循序渐进,就好像齐舜,通过新的**法提升**力登上剑圣的堂奥;还有一种就是像赵云那样在实战中先破后立,抛开以前的沉积而一举成**。太史慈虽然实力甚强,可始终被他固有的思维所束缚,更不敢轻易尝试其他的试炼,因此始终裹足不前。可现在他虽然形势危急,可也正好给了他一个突破的机会。当然,如果他悟xìng太低,就算天上掉下金子也还是不知道去捡的。

但他现在丹田内的真气还在重新凝结当中,真正成为剑圣还需要时间,而天叟地婆和那汉子铁锤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时间?占尽上风之下,他们更不会留有后手,拳剑和那大锤一股脑地向太史慈及王雄招呼过来,声势震天逼人眉睫。

王雄还不知太史慈此刻的境况,他能看到的就是太史慈那张似喜似优的苍白面孔。因此,他只能拼了命地把所有的攻势全都挡下,好为太史慈赢得退走的机会。他现在虽然也受了伤,但以他的身法,还是有可能逃逸而去的。可如果太史慈不走,他又怎能丢下兄弟而去?他起初跟着齐舜只不过是意气用事,就想着几年的约定一过就拍拍**走人,可他和这些人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舍不得这个大好环境。齐舜就像是个磁石,把他们这些年轻人牢牢吸引在身边,跟着齐舜一起努力拼搏。

他的剑闪电般刺出,让过了砸向太史慈的锤头,刺在了力量最弱的锤柄上,那汉子铁锤后劲立刻不足,这一招也就无法全力施为。不过他这舍生忘死的一招也把自己让给了天叟地婆,那一拳一剑全都招呼到了他的身上,饶是他有真气护身,也被打得口鼻都喷出鲜血来,状似疯狂!

不过就算这样,他依然仗剑守在太史慈身边,没有退过半步。他虽然有逃走的机会,却为了太史慈眼睁睁地把这机会从手边放过。

天叟一脸狞笑,他和地婆及铁锤使了个眼sè,势必要在这下一招取了太史慈和王雄的xì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