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这话,大家伙稍稍安心了些。

但还是有人咕哝:“要是老堡主还在就好了。”

听说搁在南边,有几千兵丁在手就可以立地称王了,要没胆,也可以先称将军。

整个南边,大大小小的王、将军林林总总几十个,都是地盘大、手里兵多的。

叶家堡有部曲过千。按照南边的情况,至不济也可以自封个将军了。

可现任的堡主是个年轻女子,大家不期然地就对她没有这种期待。

“咕哝啥呢!再胡说八道看不撕烂你的嘴!可显着你会说话了是吧!”庄头怒骂,“大小姐十七岁掌家,三年了,可有饿着咱?可让外乡人欺负过咱?”

“你可是不服气?不服气去找大小姐打一架!瞧大小姐不一枪挑了你!”

瞎咕哝的农人忙缩脖。

庄头叉腰:“别耽误农时!没看见那些外乡人,眼睛都冒绿光了。快点,今年的粮食赶紧打下来,送去叶家堡,咱才能踏实!”

看农人们慌张收割,庄头才咕哝着回到小路上。

望了望刚才那匹马远去的方向,正是叶家堡,他的心里也不踏实。

因那段小郎虽是随着兵丁队伍来巡视的,却不是普通的兵丁。乃是大小姐身边亲近得用的小厮。

他奉命出来做事,这样急慌慌地往回赶,也不怪旁人多想。

叶家堡这是出了什么事?

段锦才顾不得别人怎么想,他臀不沾鞍,跑出了八百里加急的速度。

马蹄声好像敲打着心脏一样让人焦虑。

三日前,他随着兵丁巡视夏收,防流民暴动。忽然不知道怎地一阵心悸,当时他下意识地就望向叶家堡的方向,总觉得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

想跟别人说,又觉得听起来不大吉利的样子,便忍住了没说。

谁知今日便有人从堡里赶过来叫他回去,道是大小姐三日前忽然魇住了,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说些谁也不懂的胡话。

昨夜她终于清醒了,却抓着身边人的衣襟问:“阿锦呢?阿锦是不是还活着?”

“他在哪?”

“叫阿锦来见我!”

夜里没法赶路,堡里今天一早就赶紧派人来寻他。

段锦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一对时辰,便是他那阵心悸之时。

他就知道必不是好事!

不叫旁人拖累他的速度,他一人单骑便往叶家堡赶。

这趟出来的有些远,便用急行军的速度,也在天黑之前才赶回了叶家堡,只他那匹大小姐今年才赏给他的好马,没进坞堡大门便脱力倒地了,害他也滚了一身土。

守门的兵丁都认识他,忙去扶了起来:“你小心啊!”

段锦捉着一个熟面孔的问:“主人怎么样了?”

那兵丁道:“堡主怎么了?我们不知道。”

是他傻了,守门的兵丁哪会知道堡主府里的事。

段锦匆匆穿过坞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