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地方乱了之后,官员都挂靴回乡了。

邓州的官员还能如此安稳,恰恰就是因为有叶家堡。

如今叶家堡还不算翻身,只是动了动,摆摆尾,他们在上面就已经感觉到了摇晃。

内乡县令出了会儿神,问:“他们往的穰县去了?”

县丞道:“是。”

内向县令沉吟片刻,决定:“今天出发有点晚了,明日吧,你和我去趟的穰县,看看那边什么情况。”

最关键是还有那个邀约。叶家堡是只邀了他一个人?还是还有旁人?

谁知道还没到明日,这一日下午太阳西斜时,穰县县令竟亲来了。

内乡县令便知道,穰县必也有事发生。他直接便问:“可是叶家堡的人?”

穰县县令道:“先来口水!”

人都快中暑了。

内乡县令亲自斟了凉茶给他。穰县县令顾不得什么文人仪态,咕咚咚就干了一杯,胳膊一伸:“不够不够,再来一杯。”

连着干了三杯,才缓过来那股子劲。

内乡县令扇扇子帮他降温:“行了吗?能不能说话?”

穰县县令掀开官帽,掏出手帕一边擦汗,一边叹气:“嗐,原本是想来告诉你一声叶家堡的人干的事,结果……”

结果到了一抬头,妈呀,内乡县城楼子上也吊着尸体呢。比他那边还恶心,都腐烂了!

又热又恶心的,穰县县令差点吐在城门口。

两县主官对坐无言。

内乡县令叹道:“她这是想干嘛呀?”

答案隐隐在心里,就是不想说出来。

穰县县令也叹气:“这女子,你可知道,她人到了,不先来见我。她带着那么些人净往那荒僻无人之地驻扎,只派出人手四下里不动声色地悄悄巡视,硬是等了好几日……”

等到有事发生,一伙子人才骑着健马,持着钢刀,杀气冲天地现身人前。

接下来的事就和内乡县这边差不离了,不必细说了。

“不是无意,是有心啊。”内乡县令叹道。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问:“你跟叶家堡的人可碰面了?叶家女子可还说了什么?我正好出门,与她错过了。”

“三年了。”提起叶碎金,穰县县令竖起三根手指,“说起来她小时候我们就见过她,她掌了叶家堡也有三年了,远涛兄啊,我竟不知道她是这样一个果断狠绝之人。”

“她说,回头会叫人送正式的拜帖来,邀我过叶家堡去一聚。”

“我等她往南阳县去了才敢过来的。远涛兄,我过来就是想问问,她可有邀你?”

闻听叶碎金往南阳县去了,内乡县令便苦笑:“自然是有的。我本想着明日过去问问你那边的情况,谁知你今日先来了。”

“叶家堡的人……往南阳去了啊。”

几可以预见,在内乡县和穰县发生的事,一定也会在南阳县重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