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氏每个人,都背负自己该有的责任。不止叶碎金,不止裴泽。

他道:他日,公主厌倦我时,我便跌回原形。”

“所以,你认清了吗?”叶碎金问。

“这世上,当然有许多才具强于我的人,也有实力大于我的人,更有出身地位高于我的人。但那,又怎样呢?”

叶碎金冷笑:“卢玉庭,我是你可选的人中,最好的。”

卢青檐看着她。

“大人既这样说,草民也就斗胆说两句了。”他微微倾身。

抬起眼,桃花眼风流不再,那双眼睛里只有清明。

叶碎金一直都喜欢卢青檐这双眼。

她颔首。

卢青檐道:“我此行是大人安排的,我所见,是大人想让我见的。”

“我见到,皇帝与宗室、勋贵已经开始耽于享受。”

“我没有见到皇帝。大公主说,天太冷了,皇帝不爱出门了。”

“皇帝行伍出身,因为天冷而不爱出门,说明他老了。“

“他着急修皇城,更是怕自己活着享受不到。似他这样的心态,虽眼下形势都是好的,但除非今上驾崩,新上一个年轻些有抱负些的皇帝,否则,晋国大约这一代是不会南下了。”

“在这个形势下,我看到,大人你靠着皇帝,拢着驻守南线的将军,大人的后背十分地安稳,未有被攻之虞。大人亦不可能转身去攻京师。”

“大人却说要做大事。”

“所以,大人要南下。”

卢青檐肯定道:“大人叫卢家能做主的人来,就是为着这个事。”

叶碎金没有否认。

她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依然是我的客人。你可以选择回去,不影响唐州和卢家已有的来往。从前怎样,以后还怎样。”

卢青檐看着她。

“你若不回,我将告诉你我的计划和你需要做的事。”

“你听了,便算是上了我的船。”叶碎金平静地道,“没有跳船的选择。”

“你选吧。”

她话音落下,卢青檐却没有犹豫,上前了一步。

他抬起了袖子,伸向她。

“这,是卢家能给你的。”他说,“这个数以内,我全权做主。”

叶碎金把手伸进他的袖笼中,去摸他的手。

手势会变幻,每个手势有不同的意义,不同的数值。

这些,都是开国县男卢玉庭手把手地教会她的。

叶碎金垂着眼睛摸索。

过了片刻,她缓缓抬起眼,嘴角有了笑意。

“阿锦,关上门,我与玉庭说话。”

段锦带上了门,在外面守卫。

他知道,这个叫卢青檐字玉庭的人,从今天开始,就是他们的一份子了。

真讨厌啊。

……

书房中,卢青檐托着手肘,握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