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下人宁可看德叔的眼色也不听他们夫妻的,对他而言又是一道猛击。

曾经在老爷子眼里,他最大的用处就是生下了阿闻,如今阿闻废了,老爷子是不是也要对他弃如敝履?

心如乱麻,殷景善已经失去了分寸,他将德叔赶出去,与赵氏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郎中到了,先检查殷闻的伤势。

殷闻肋骨断了两根,但这并不严重,后面还能养好,最大的问题是,殷闻那里废了,毫无恢复的可能。

赵氏一听,再度昏死过去。

殷景善颓败地坐到儿子床边。

郎中替殷闻处理伤口时,殷闻疼醒了。

“阿闻,我的阿闻啊,你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赵氏扑到儿子身上,哀嚎痛哭起来。

郎中及时将她拉开,提醒她殷闻肋骨还断着。

赵氏就站在一边哭,都快要将心哭碎了。

殷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郎中他的伤势。

郎中一开始还不敢说,被殷闻目光阴鸷地催促一遍,他才说了实情。

殷闻猛地攥紧双拳,眼中恨意滔天。

殷景善叫郎中先出去,肿着眼眶问儿子:“阿闻可知道凶手是谁?咱们要不要报官?”

面对父母除了心疼担心却再无任何用处的脸庞,殷闻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凶手是谁,那样的身形那样的手段又是在廖秋娘即将出嫁的时刻,对方挑这时候下手,就是要他知道其身份。

可殷闻没有证据指认对方,没有证据就无法报官。

报官也没有用,冯谡父子是燕王的人,平城的一切都是燕王说了算,燕王一定会护着冯家父子。

“不用,你们只当今日无事发生,不得外传半字。”

冷静下来后,殷闻交待父母道。

赵氏不甘:“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你……”

“出去。”殷闻没有耐心听她的哭,冷声斥道。

赵氏惊得眼泪都忘了掉。

殷闻冷冷地看向同样没用的父亲:“你也走,我想一个人静静。”

在这样的儿子面前,殷景善竟然摆不出任何父亲该有的威严,愣了片刻,拉着赵氏走了。

殷闻叫来身边的小厮,让他去打听王韫石的消息。

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小厮出去跑了一圈,回来告诉殷闻,说王韫石外出游玩,遇到歹徒,右腿都被人打断了,成了残废。

如果说之前殷闻对凶手的身份只有八成把握,至此,他已有了十分,凶手就是冯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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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德叔心神不宁,写了一封信交给周叔,让周叔递进燕王府。

殷蕙看完信,最先想到的也是冯腾。

她与二叔一家不和,这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在平城甚至燕地百姓们眼中,殷家与燕王府是姻亲,谁还敢对殷家人下手?

知道她不会替殷闻做主且有本事朝殷闻下手的,只有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