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热闹,永平帝坐在主位,放眼望去,还是能发现明显的区别,大儿子没了,大儿子一家还在为他服丧。

再没出息的儿子,那也是他亲眼看着从一个奶娃娃长到四十多岁的儿子,永平帝心里难受。

难受的人,喝起酒来便没完没了。

丽妃劝他,永平帝不听,魏曕殷蕙夫妻俩劝,永平帝不听,大公主三公主来劝,永平帝还是不听。

他是皇帝老子,谁能强行不许他喝酒?

宫宴结束,永平帝喝得酩酊大醉。

魏曕与魏衡父子俩将他架回了乾元殿。

永平帝又是一番呕吐,魏曕习以为常,默默地帮父皇擦拭。

永平帝醉醺醺地睡着了。

魏曕让儿子回东宫,他跟乾元殿的小太监要了一床铺盖,就躺在永平帝的床边。

永平帝睡到半夜要去放水,眯着眼睛坐起来,旁边立即有人来扶,永平帝也没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去了净房,再昏昏沉沉地躺下。都快睡着了,永平帝突然睁开眼睛,不对劲儿,刚刚搀扶他的那人手臂结实有力,不可能是太监。

永平帝翻个身,朝下定睛一瞧。

魏曕刚刚躺稳,见父皇转过来,立即坐了起来。

永平帝皱眉道:“怎么是你?”

魏曕道:“您喝醉了,我扶您回来的。”

永平帝:“怎么不回去睡?”地上冷冰冰的,哪有睡被窝舒服。

魏曕没说话。

永平帝反应过来了,儿子想多孝敬孝敬他。

这一打岔,永平帝也不困了,往里面挪挪,叫儿子躺到他身边来。

魏曕不敢,那是龙床。

永平帝不耐烦地道:“让你上来就上来。”

魏曕只好紧贴着床边躺好。

永平帝大手一挥,将半边被子盖到儿子身上,见儿子一动不动,永平帝又支起身体,帮儿子掩好被角,口中嫌弃道:“别觉得自己还年轻,已经过了子时,你也是四十岁的人了。”

魏曕紧紧抿着唇,等永平帝在旁边躺下,他才朝另一侧偏头,眼角滚下泪来。

永平帝望着屋顶,脑海里过了一堆的事,突然笑出声来:“你说说,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冰疙瘩,你这个冰疙瘩,怎么又养出五郎那么懂事的好孩子。”

魏曕觉得老爷子太偏心,说他是冰疙瘩,说阿衡是好孩子,言外之意,他不够好。

但他不与老爷子计较,道:“五郎像他娘,七郎像我一些。”

永平帝:“七郎也比你强。”

魏曕就不说话了。

永平帝却给儿子找了借口:“怪我,以前不够关心你,你娘又是那副软弱脾气。”

男孩子们在一起,难免有个磕磕碰碰,老大是世子,无人敢欺,老二有他娘护着,自己也是个蛮横的,只有老三,小可怜,因为年纪小打不过哥哥们,还没有地方可以诉说委屈。轮到五郎、七郎,爹疼娘宠的,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