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知道了远征军的事情, 他略松了一口气:“是, 我回来了。”

元瑶此时已经镇定下来,搞清楚了状况后,她渐渐冷静,她没想到江颂安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大半夜翻窗?

元瑶下意识地皱起眉问:“正门不走,你翻窗做什么?”

江颂安似乎愣了愣,片刻后才道:“今日本来没想进来,在这边徘徊了很久,后来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在附近,你这的护院睡得和猪似的,我就将人打晕了。”

元瑶:“……”

她下意识朝外看了一眼,院子里安静的很,她也不知道江颂安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年底了,的确有一些宵小之徒会出来偷东西,她们家都是女流之辈,被盯上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这,江颂安声音也有些不悦:“你不是本事大的很,一个人在长安城安了家,不知请几个能干的?找的都是什么人,警觉性这般差。”

江颂安最后一次离家之前和元瑶的关系已经很冷了,在家说话便是这般针锋相对,元瑶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呛过,下意识地也想怼回去,可忽然,她什么都没说,沉默下来。

江颂安等着她发脾气呢,可也没想到,那边会安静了下来。

江颂安微微蹙眉,还想说什么,元瑶却忽然轻飘飘道:“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自然有很多宵小之徒来欺负我们,找几个男人护院哪就这么容易了,没什么歹心思都不错了,能要求人家什么呢?”

此时外面起了风,看起来又要下雪了,元瑶这话空灵灵地在屋内响起,像是冰雪天的一根冰锥,在江颂安心口刺了一下。

有点痛。

江颂安从这话中也听出了一丝怨。

她怨他?

她合该怨他的。

从前元瑶嫁他本就是不情愿,江颂安也承认自己当时有些卑鄙,颇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所以才会在提亲的时候说那些条件,而婚后,两人的相处也就理所应当的不愉快。

而他呢,其实也并非君子,他有所求,所以当发现元瑶的心暖不热之后也并未照顾好她,徒留她一个人当了寡妇,元瑶这番话,说的正是她这几年的辛苦,而这些,不正是他江颂安造成的吗。

江颂安忽然也觉得自己很自私,或许他今晚就不该来。

“是我不好,说错话惹你伤心,我先走了。”片刻后,男人开了口。元瑶不可思议地抬头,就看见江颂安准备离开的身影。

“你去哪里!”元瑶声音抬高了几分,她问这话是下意识的,两人彼此之间的尴尬只有对方才懂,这里是江颂安的家,却又不像是。

江颂安也愣了片刻:“我回军营。”

元瑶咬住了唇,深觉此人还是这般可恶,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走,从前也是,这次仍是!

她发了狠,说了重话:“嘴上道着歉,做出的事却还是没什么分别!若是要走,就请江大官人从此莫要再来!”

江颂安又怔住了,几年分别,他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