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太,还是少说两句吧!大过年的提这个干吗?”房东太太轻蹙着眉头道。

杨太太本来想争辩一番,嗨!大过年的跟房东太太较什么劲啊!“走,走,先吃年糕去。”

房东太太和杨太太足音远去,顾展砚讥诮道,“难怪人家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杨太太长得慈眉善目的,没想到……”

“二哥,不相干的人,何必生气呢!”顾雅螺漠然道,“一会儿等他们走了,咱们下去看舞龙舞狮。”说罢朝他眨了眨眼眸,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容。

“哼!这个杨太太最是小气了。去年妈让我给他家孩子一毛,就一直笑我穷鬼,连红包都给不起。”顾展硕阴着脸道,“她给我们的还不一样。”

“来来,这是妈给你们包的红包。拿着!”陆江丹从兜里拿出三个红包分给孩子们。

这三毛钱的压岁钱她还是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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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这个年糕煎得可真好啊!”杨先生夸赞杨太太道。

杨太太得意洋洋道,“当然了,担保他们吃了还想再吃。”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咱该回你家,给爸。妈拜年了。”杨太太扣住年糕道,接着又道,“阿海,小茹走穿新衣,咱们去奶奶家了。”

“好耶!”两个十多岁的小孩高兴地又蹦又跳道。

过年意味着穿新衣,有好吃的。

阿海穿着新衣,美美的在镜子前转了一圈道,“展砚那小子不在,害得我想显摆都不成。”

坐在床上的顾展砚气的,虚空中挥舞着拳头。陆江丹握着他的手拍拍,气不过的顾展砚一脚踹开了脚下的汽水罐。

“什么声音,不是说隔壁没人吗?”杨先生说道。

杨太太抖了两下手中的西装,“阿海爸,穿衣。”给自家男人穿好衣服,她边拍拍自家男人的后背,平整一下衣服又道,“确实没人啊!房东太太叫了那么久,都没人应!他家满屋的汽水罐,估计是耗子不小心碰到了。”

又嘲讽道,“就顾太太家那穷酸样,估计耗子都不去她家。”

“老婆,帮我整一下领带。”正在对着镜子打领带的杨先生扭过身子来,“老婆,大过年的,嘴下留情。”

“真是笨死了领带也打不好。”杨太太瞥了他一眼娇嗔道。

杨先生小声地嘀咕道,“你说我一个庙街摆摊的,又不在洋行工作,穿什么西装啊!咱家啥情况,爸妈不是知道嘛!穿上龙袍我也不像太子啊!”

“你闭嘴,你还说!”杨太太一听这话这眉毛立马竖了起来,戳着他的脑门道,“你瞧你那没出息样儿,大过年的竟惹我生气,我就是不想被你大哥、大姐看低了怎么了。”

“妈,走吧!快迟到了。”杨文海催促道。

“走走!”杨先生立马拉着穿戴整齐的俩孩子朝外走。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紧接着又是砰砰关门声。隔壁才安静了下来。

九点以后,外面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