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山坡陡峭几乎快成五十度,也不妨碍两人的速度。脚下细小的山石滚滚落下,沿着小道向下蹦跳而去,瞬间不见。李庆杰手脚并用抓着山路旁枯黄的野草,一路攀爬上了山顶。

最后几步被贺军尧给拖了上去,抵达山顶时,李庆杰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是汗,抬起胳膊就这么擦了起来。

“怎么样,还受得住吗?”贺军尧坐在地上问道。

“呵呵……还行。”李庆杰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实在是差距太大了,看人家气息平稳,脸不红、气不喘的。

“行了,先歇一会儿,咱已经走了一半的路。这要是常人都走个一、两天呢!”贺军尧平和地说道,“先吃点儿东西,喝点水,争取天黑时赶到。”

贺军尧把身后背包里的干粮和水拿了出来,就着这连绵的大山,李庆杰现在也不矫情,拿起就吃。

贺军尧居高临下,但见着大山逶迤远去,土黄色层层中群山起伏,岗峦叠叠、延绵不绝,淡墨的天空和远山似有若无,若隐若现,狭长的溪水一路环山抱岭、曲曲折折、绕行而去,红棕色的松树,给这光秃秃的山脉,妆点了一抹亮色。远处有丝带状,细白瀑布水流成缎,却不闻声,山风一起,那水缎随风飘荡,缭绕分合。山峦之间,淡淡的雾霭笼罩着,悠然在山间四处飘荡。

群山的环抱间,不远处的一个山谷里缕缕炊烟随风起舞,蒙胧的山雾中。隐隐约约地能看到不少的土屋木房错落有致地坐落在山谷之中。

一条山中小溪从山谷中蜿蜒而过,村里好像没有大道,全是碎石铺就而成的小路。枯黄的树林将整个山谷环绕,一块块开垦好的梯田整整齐齐的毗邻相接。

“走吧!”贺军尧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歇了一小会儿,又补充了点儿能量,李庆杰现在感觉好多了。和贺军尧比起来。那差距不是一丁儿半点儿的。毕竟人家正规军怎能相比。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没有丝毫问题,一路上两人顺着羊肠小道往上一脚高一脚低的朝山下赶。下到山底,接着爬山,然后再下到山底。终于快到了。

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下了。前方不远处,山路弯道拐出一个背着竹篓的小姑娘正往山上走。

总算是遇到一个可以问路的活人了!李庆杰在心里欢呼着,加快步伐朝小女孩接近。

小姑娘不高,身子单薄,估摸着也就一米六多点。穿着一套洗得发白了的军绿色的衣服。手肘处打着蓝灰色的补丁,很显然这不是她的衣服,应该是大人改小的。里面是粗布的棉衣,脚上穿的一双草鞋,脚趾头明显有冻疮,躺着脓血。

纤纤一握的细腰好像随时都能被风吹跑了,衬得她青涩的胸部稍稍隆起,身后背着一个与身材不相称的大竹背蒌,里面装了满满一蒌子像是刚摘下来的露出嫩芽的野菜、草药。她肤色洁白。像极了那刚剥的白嫩葫芦籽,不过李庆杰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是一种长期营养不良的苍白,给人凭添一分我见忧怜的楚楚动人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