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头发早已经开始花白了。脸上已经爬上许多皱纹,右边脸明显一刀刀疤,在头发里隐隐绰绰,看起来很狰狞,难怪工作不好找,光这幅长相、凶相就吓住人了,谁敢用。眼神里再也找不到一丝当时年轻气盛的匪气,只剩下了岁月蹉跎,那双眼里已经看不到曾经的剽悍和戾气。只剩下苍凉与无奈。时间改变了一个人太多的东西,人们在许多年之后的某一天。蓦然回首,原来自己已经蹉跎了一辈子。

“我叫方默南,昨天谢谢你。”方默南说道。

罗汉赶忙站起来,拘谨地说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认真说起来我就说了一句话,就是打架我也帮不上忙!幸亏你父亲能打,不然真惨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着红着脸。

方默南道,“未来有什么打算?”

罗汉重新坐下,双手捧着水杯,哆了一口,“未来,我哪有未来,四十多岁的人,什么都是浮云。我现在就想有个活计,能吃饱穿暖就行,认认真真地直到死的那一天。”他地表情黯淡。居然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让方默南他们三人有些愕然,但却让他觉得这话也是理所当然。贺军尧和方默南深以为然,听说过他们这些人,年轻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无比的畅快淋漓。当年也是威风八面,在国家机器面前,一个个被打入尘埃。年老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一无所成,再也找不回曾经地豪情与兴致。

这时候方默南他们点的菜上来了,清一色的大海碗盛的是:熘鱼片、烩虾仁、拆烩鸡、川大丸子、松肉、炒青虾仁、烩鸡丝、家常烧鲤鱼。主食也是大海碗盛的大米饭。

贺军尧拿起筷子,“吃吧!”他说完,方默南和厉青峰拿起筷子开始夹菜,时时不见罗汉动手,只是扒拉着白饭。

贺军尧向服务员要了把大汤勺,把海碗里的菜,盛到自己里碗里一些,接着开始向其他人盛,盛完后,当然罗汉的要比他们多一些,然后端起碗道,“吃吧!”

“好!”罗汉看着海碗里堆起冒尖的菜,端起碗,猛吸吸鼻子,吃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真的感觉自己被人尊重着,心里暖融融地。

几人埋头苦干,风卷残后云,没有剩饭,吃完饭,贺军尧用不容他反对的语气说道,“跟我们走吧!我们给你找份工作。”

罗汉楞了一下,“好!……”既然人家主动他还矫情了什么劲儿。

贺军尧又道,“用回家收拾一下嘛!我们在这儿等你。”他又道,“青峰载着他回家收拾一下。”

他二人开着吉普车走了,贺军尧接完帐,就出了饭馆儿。这时已经傍晚,方默南伸伸懒腰,望向西边,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日落时分,时常会出现五彩缤纷的彩霞。火红的晚霞,把天空白如棉花的云朵都涂上了红色的颜料,眼色总是通红通红的,金光灿烂。

忙碌一天的人们伴着晚霞,脸上映出灿烂的笑容,急匆匆地往回赶,家里有等着他们的妻儿;或者赶着回家为老公和孩子做饭;放学地孩子们赶着回家想着今晚妈妈们又做了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