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博览群书。

吃早茶,吃了整整两个小时。吃完早茶,他们移驾书房,几人对彼此的心中又有了新的评价和认识。待侍者端上茶水和咖啡、果汁后,悄然退下,房门紧闭,才开始了进入正题谈话。

书房内是一水儿的红木家具,厚重大气。何老抿了口茶,放下茶杯,乔凤仪担心的握了握他的手,他轻轻安抚滴拍了拍。“小丫头面相看的不错,句句直捣黄龙。”

老人闭了闭眼,好似在回忆,没有人打扰,少顷,他道,“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想当年我可是偷渡到香港的。”

“原来您老真的是海里蛟龙。”程世喜真心佩服道。

“嘿嘿……年少轻狂,当真是凭着一股子闯劲儿,60-63年自然灾害!岭南也未能幸免,出现严重饥荒,当时大量居民逃往香港。62年的时候,我和同乡,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再说我家里也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可以说是了无牵挂,为了生计才偷渡的。

那个时候,伙食里基本看不到肉和油,就连青菜都很罕见。为了缓解饥饿,我曾经吃过蕉渣、禾秆、木瓜皮、番薯藤,甚至一度还吃过观音土。我们当时的一个农民一天的平均收入,大约在7角钱左右,而香港农民一天的收入,平均为70港币,两者间悬殊近100倍。我们那时候常说道:“辛辛苦苦干一年,不如对面8分钱”。这是促使我们偷渡的直接原因。”

乔凤仪眼睛有些酸涩,她从来没听过她家老头子讲过这些艰难岁月的往事。

“都过去了。”老人安抚的拍拍乔凤仪的手,接着道“我和同乡是从凤城先徒步走到鹏城的,逃港的方式,可分走路、泅渡、坐船3种。按路线,则有东线、中线、西线之别。泅渡通常是首选,我们选择西线,即从蛇口、红树林一带出发,游过鹏城湾,顺利的话,大约一个多小时就能游到香港新界西北部的元朗。那时候人们把我们这种水路偷渡称为“督卒”,借用象棋术语,取其“有去无回”之义。形容的十分生动传神,卒子往前拱,就是过界河,只能向前,不能回头。偷渡者也有很多是游泳过去,很多偷渡的知青都知道,一旦踏上这条路,就不能回头,偷渡失败被抓回原单位或街道,就永无出头之日。当时,偷渡的知青们有一句话,“湿开了头,就一定要湿到脚”。不少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偷渡。

在我的的记忆中,一到夏天,水库和河里便人满为患。家乡的不少孩童从小就被家人灌输,“好好练游泳,日后去香港”。然后涉水偷渡的。

我们涉水都带着五花八门的工具,毕竟要游上一个小时,体力不支的话,有可能葬身大海,通常所选的汽车轮胎或者救生圈、泡沫塑料等救生工具,还有人将多个避孕套吹起来挂在脖子上。有些偷渡者下水后,还一边游一边背诵**语录给自己打气:“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哎!想笑就笑吧。”老人看着他们憋笑憋的辛苦道。

方默南他们笑了起来,渐渐的眼泪流了下来,“老头儿那可是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