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春递上纸和笔,方默南于是就开了《伤寒杂病论》中的麻黄附子甘草汤,这方特简单,就三味药:麻黄、熟附子、炙甘草。这个方子刚刚写完,还没有加上份量呢?

头发银白的陈医生就撇起了嘴,说:“这个方子绝对没有效果!”

方默南很纳闷,抬眼就问:“您怎么就知道没有效果呢?”

陈医生说:“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使用过这个方子,没有效果嘛!病人不还是那样,不见好转。”

方默南坐直了身子,笑了:“陈医生您用这个方子没有效果,但是不代表我用它就有效果!”

“好狂妄的丫头,我们陈医生,可是在省内对非常有名的老中医。”其中一名女医生仰着头骄傲地说道。

“省内有名,怎么会窝在云县!”宫希远撇嘴说道,“是吧!云儿。”

“哼!说了你们也不懂,我们陈医生高风亮节,晚年落叶归根,造福乡里。”女医生接着说道。

这个时候,大家听了无不感到十分的好奇,同陈医生一起前来的一位中年男医生不着痕迹地看了同伴一眼,于是就问道,“这我们可就纳闷了,同样一个方子,药也就那么三味药,也没有什么加减,怎么我们陈医生用就不灵,你小丫头用就灵?难道是这些没有灵性的草木,就只听你小丫头发号施令的吗?同样是做医生,怎么用药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甭说这三名新来的医生奇怪了,这事儿连病人家属还是有姥姥他们都奇怪,常久春心里也纳闷难不成师傅真的会法术。

方默南看到大家如此奇怪,就解释道:“这是有原因的啊,这位陈医生为人性情忠厚,然‘其胆最小’,他当时一定是怕麻黄发汗的力道大,就少少地用了八分,附子保护阳气,就用了一钱也就是才三克,用附子来监制麻黄,然后又怕麻黄、附子两味药的药力大,又重用了药性和缓的甘草,用到最多,一钱二分,来监制麻黄和附子,等到这个方子用了一付,没有效果后,一定用了阴柔药较多的八味丸就是金匮肾气丸了,八味丸平稳,这才敢加大份量使用,这么个治法,怎么能取得效果呢?”

“啊?还有这回事?你妹妹真神了,他开的药方都能看出来。”宫希远笑着在莫巧云耳边嘀咕道。

莫巧云听的入迷,所以对宫希远的亲近,也没及时发现。

栓子的手特快,找到她母亲的背包,从包里掏出陈医生年三十上午开的方子。一看,“妈!妈!份量与南姐所猜测的一点儿都不差,一模一样。”

“噗嗤……”农场的人都笑喷了,对他们来说这只是方默南的雕虫小技而已。

“哇……方医生你太神了,连这个都能猜出来?”宫希远嚷嚷了出来。

陈医生严肃且认真地道,“那方医生认为应该开多大量。”他想看看这少女胆子能大到什么地步。

“对啊!你开出来看看。”司家老太太也跟着附和道。

方默南重新提起笔,在每味药的后面加上了份量:麻黄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