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姜子平迫不及待地进入地下室,为了让铁头人恢复,他特意多等了一个白天。

那铁头人猛地扑上来,不过因为昨日姜子平被他抓得一身脏污,这次有经验了,还没等铁头人到近前,就一鞭子抽出。

“呜……”铁头人吃痛之下,呜咽一声,被抽回到石壁之下。

“哼!贱种!”

姜子平跃到铁头人身边,直接拿刀割破铁头人的手臂,取血。

接到一半时,姜子平用灵力试探了一下,血里真的没有了那种勃勃生机。

再看那个铁头人,原本一夜之间即可痊愈的伤,可这都一天一夜了,都没有愈合的迹象,而且伤口还恶化,流脓,肿胀不堪。

“难道,他的潜力已经被压榨尽了,真的失效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姜子平还是不死心,端起那碗血,匆匆离开地下洞穴。

走到院子里的姜子平,抓住一个貌美如花的小丫鬟,就划花了她的脸。

在那丫鬟的痛苦哀嚎下,将那碗血灌入了她的口中。

然后,姜子平就站在旁边观察丫鬟痛得死去活来。

可是近一刻钟过去了,她脸上纵横交错的伤,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伤口最深的那条甚至还在汩汩流血。

丫鬟的惨叫声吵得他心烦意乱,一刀下去,扎进她的心脏,结束了痛苦。

看着那面目狰狞的尸体,姜子平真的怕了。

那些闹事的人说的没错,修行界,强者为尊,如果他的修为不恢复,姜家和他姜子平只有死路一条。

尤其是这些年,他仗着世家权势得罪了不少人,他若倒下,那些人绝对会反扑,让他生不如死。

想到这,他的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突然,姜子平猛的抬头,他想起了姜清鱼。

对!只要得到姜清鱼的宝物,说不定就能解决眼前危机。

不!不是说不定,她下的毒,连自己的大女儿都解不了,就说明她手中有绝世医方。

只要得到医方,就能修复法源,再配合上那套强大的功法,他姜子平一定能再次掘起,成为溪城的主导者,甚至能超越姜子豪在时的盛况。

退一步讲,就算不能,他可以拿此医方去寻求天纵大师的庇护。

就像十年前,用姜子豪留下的所有家业,换得天纵大师的一套阵法和控制住那个贱种一样。

如果这次贡献的是医方,天纵大师会更加欢喜。

到时,一定会想办法医好自己的法源,助自己提升修为。

姜子平在院里站了许久,越想越激动,转身返回地下洞穴。

回到洞穴,一把扯过铁头人,恨恨道:“现在是你发挥最后余热的时候了!”

……

“啪啪!”回到书房的姜子平朝门外击了两下掌。

随即管家王福推门进来,躬身道:“老爷!”

“大小姐有消息了吗?”姜子平道。

“回老爷,这是从大小姐房里找到的。”王福将一张字条承给姜子平。

姜子平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师父急讯,命女儿去泗城办事,至于姜清鱼那贱人,待事了后,再行商议!”

“女儿姜清毓亲笔!”

“老爷,这是大小姐的笔迹吗?”王福道。

姜子平盯着信看了又看,最后才皱眉道:“笔迹倒是她的,可是这也太巧了吧,昨晚她与姜清鱼正面对峙,随后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

王福刚要说什么,姜子平又道:“哎呀算了,清毓的手段不是我们能想像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对了,那女人怎么样了?”

“夫人……”王福顿了顿,“昨晚夫人自己爬回馨谰院,听馨谰院值守的嬷嬷说,夫人将馨谰院里的所有丹药,一口气吞了个干干净净,虽然没有解毒,但还有一口气。”

“哼!”姜子平面无表情冷哼一声,“不用管她,就让她自生自灭吧,把那四个人叫进来。”

“是!”王福退了出去。

紧接着,四个黑衣人进了书房。

这些都是姜府圈养的死士,还有一部分是从清平府花大价值买来的风竹三四品的高手。

不过,前几天对付姜清鱼时,损伤了大部分,目前只剩这四人,但好在其中有两人都是风竹三品,还有一人是风竹四品的高手。

姜子平负手在四人面前踱了一个来回,沉声道:“去把那个贱人给我绑来,她身边的两个丫鬟直接干掉,尸体也带来。”

“是!”四人齐声应道,一闪身就消失在了书房里。

姜子平悠然地坐下喝茶,脸上是阴狠的笑容。

半刻钟后,书房门再次被推开,姜清鱼果然出现在了门外,不过不是绑来的,而是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冷冷月光下,一身寒气逼人。

她身边还有两个丫鬟,从霜和兰儿。

姜子平眼睁睁地看着姜清鱼走到书房中央,坐在从霜拉过来的椅子上,那气势,怎叫一个威风凛凛!

姜子平面色难看,对姜清鱼沉声道:“去……去带你的人呢?”

姜清鱼似笑非笑,没有开口的意思,不过从霜冷哼一声,与兰儿反身走到门外。

姜清鱼腿上一团灵力氤氲,小白出现在她怀里,“娘亲,你怎么又到这来了?在里面都闻到臭味了!”

“乖,待娘亲办完事就走。”姜清鱼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而兰儿和从霜一人拖着两具尸体进来。

“这些不知死活的臭男人,一进屋就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本丫鬟一不高兴,杀了!”从霜冷哼一声,看向姜子平的目光傲然无比。

“你……你们……”姜子平攥了攥拳,眼神中充满了忌惮。

姜清鱼替小白梳着皮毛,连头也没抬道:“大半夜的,找我来什么事?熬夜对皮肤不好,没什么事就回去睡了。”

姜子平脸色阴沉的恐怖,看着姜清鱼的眼神中阴光闪烁,“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宝物!”

姜清鱼嗤笑一声,“怎么?姜家人都得癔想症了吗?我‘谢’你给我机会,但我不需要。”

“你!”姜清鱼傲慢的态度激怒了姜子平,“好!好!先让你嘴硬一会,我看你见到了他,还能不能嘴硬得起来!”

说着,姜子平绕回书桌后的阵法范围内,手指在那撂书上摆弄几下,架子门向两边退去,一个事先绑好的人倒了出来。

此人头带铁盔,浑身恶臭,鲜血、污泥、屎尿沾满全身。

身上的青紫伤痕,手臂上的刀痕,错综狰狞,有几处还流着血,右腿膝盖骨粉碎骨折。

被姜子平狠狠拖动的时候,他发出惊天痛地的惨叫声。

姜子平一脚踹在铁头人胸口上,阴冷的目光看向姜清鱼,“知道他是谁吗?”

姜清鱼连头都没抬,只是帮小白调整了一下睡姿,淡淡道:“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的父母为何失踪?”

“哼!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你娘来溪城之前,就得罪了什么人呢。”

姜子平望向门外夜空,“华蓉,你当初瞧不起我,姜子豪,你对我无情无义,就别怪我虐待你们的儿女,让他们活得猪狗不如,哈哈哈……”

姜子平越说越疯狂,极近歇斯底里。

“咔嚓!”脚底下肋骨断裂的声音和铁头人的惨嚎声,唤回了他的神智。

他笑眯眯看向姜清鱼,“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听说你向府里的老人打听过你的亲弟弟,看看吧,我脚下这个浑身恶臭,不人不鬼的东西就是你的亲弟弟!我折磨了他十年!十年!哈哈哈……”

姜清鱼不为所动,“我母亲是哪里的人?”

“不知道!不知道!”

姜子平怒吼道。

他渴望在姜清鱼眼中看到震惊,惶然,可是她眼中只有从容,淡漠,还有淡淡的嘲讽。

这让姜子平更加恼火,厉声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我告诉你,他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