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如兰身后的从霜松开轮椅扶手,走向姜清鱼,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姜清鱼听后,只是望着申如兰,点了点头,没什么情绪,只是眼中多了丝丝敬佩。

而申言见元察向母亲这边而来,本就目呲欲裂,又听他如此抵毁母亲,顿时提剑要将他剁了。

可是,原本虚弱的申如兰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握着他拿剑的那只手腕。

见申如兰如此,元察越加肆无忌惮地看向申言,“怎么样,你个大逆不道的小杂种,还想杀我?杀了我,你这个贱娘就得不到凝畜丹,得不到凝畜丹她就会死!”

元浩卓也松了口气,他虽然打骨子里瞧不上这个疯姨娘,但此时她来的恰恰好。

“哼!母亲说的没错,元浩言的娘,就是一个贱狐狸,骚的不能再骚了。

如果父亲死了,谁供她吃喝住?谁供她凝畜丹?谁给她男女之间的餍足?”元浩卓心中暗道。

申言拼命挣扎,脖子上的青筋涨裂,似乎随时要爆炸一般,未拿剑的左手紧紧攥着,扣破了掌心,血珠颗颗往下落,他仍未所觉。

恨其不幸,哀其不争!

以前是不能报仇,可是现在能报了,却是亲手被自己母亲毁掉。

若不是怕伤到母亲,他会毫不犹豫地一把将缚住自己的人掀翻。

终于,满身鲜血的元察爬到了申如兰的面前,抓住她轮椅的一个轱辘站了起来,“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让这个孽障放下剑!”

他又指向姜清鱼,风白等人,“还有‘他’,他,赶紧让他们滚出元家!元家岂是这些下贱人等能进来的?”

从始至终,申如兰只是平静地看着元察,一双清淡的眸子里,无悲无喜,空着的右手缓缓抬起,抚摸着头上的一把碧玉发簪。

然而,在元浩卓放下心中巨石时,在元察猖狂的叫嚣中,在申言怨愤的目光里,只见申如兰猛然拔出发簪,狠狠刺向元察的心脏。

原本肆意大笑的元察表情立时僵住,瞪大的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

刚要向元察这边蠕动过来的元浩卓,定格在原地。

“娘……”申言怔怔地看着申如兰,随后反握住母亲的手。

在满室寂静中,申如兰看向元察,“本来,我还想问问你当年婚姻的真相,婚后,我无错亦无过,你为何要将我贬为妾?你和穆秀莲到底计划了怎样肮脏的阴谋?生下言儿后,你为何丧心病狂地强行让我服凝畜丹?可是……”

申如兰的声音越来越高,也越来越颤抖,她顿了顿,喉咙狠狠吞咽一下,似乎这样能吞下二十年来的所有辛酸苦楚。

随后,她接着道:“可是,看见这样的你,我突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独有你死,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只有你死了,这世上才会少一个魔鬼。”

“但,我怎么会让我的儿子为了你这个畜生,而背上心魔!?”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