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想过,让秦西省钢铁集团公司成为依附在方家产业上的吸血虫!

那样的话,既违背了父亲的原意。又使得秦西省钢铁集团公司永远也不可能独自面对市场大潮。而省政府,则靠着那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坐享其利!

方胜轻叹了一口气,对于儿子的这一反应。他丝毫都不感到意外。“明远,省里的这一想法,我知道你看不上。不愿意让他们搭顺风车、甩包袱,但是你要换个角度来看的话,我们帮助的不是那些官员,帮助的是那些员工。其实他们和秦西省钢铁集团公司现在的职工一样有能力、有上进心、愿意吃苦耐劳,只是他们选错了单位。你不是常说,一个不稳定的社会里,拥有大量的财富,就如同抱着炸药包坐在火堆旁边一样吗?”

方明远道:“爸,话是这样说,但是这些厂子究竟是正常的亏损,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被掏空,要是前者,也就罢了,要是后者,那岂不是给那些混帐擦屁股?”这种事情,这些年来他可是看到了不少,原本好好的企业,硬是生生地被掏空,肥了少数人。然后再将企业转手一卖,日后就是想查旧账都不好查。而且这类的厂子,可以说到最后,除了拿不走的地皮,还有那些无技能无体力的老弱病残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成为了当地政府的老大难。

“不给那些混账擦屁股,难道说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职工们在困苦中挣扎?我问你,你能够将那些人绳之以法吗?你能够将他们吞下去的资产再要他们吐出来吗?”方胜有些恼火地道。对于那些职工们的困苦,他当年也是深有体会的。

“我不能够将那些人绳之以法,也不能够让他们将吞下来的资产再吐下来,因为我只是个商人,不是官员。但是您想过没有,将这些企业并购进秦西省钢铁集团公司,不错,秦西省钢铁集团公司可以为他们提供工作岗位,保证他们的薪水,让他们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但是您想过没有,这样无目标救济性的收购,却是对秦西省钢铁集团公司的现有员工,对咱们方家的不负责任。您要是觉得他们生活困难,可以通过慈善活动资助他们个人,但是我不赞成并购这些企业,除非它确实是有并购的价值。”方明远正色道,父亲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在华夏,好的想法并不见得能够得到好的结果。

方胜站定了脚步,扭头看着方明远,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可是捐赠去的那些钱物,经过层层盘剥,又能够保证他们多久,一个个上有老下有小的。”

“人力有时穷,您救济得了他们,就会发现还会有更多的人需要救济!”方明远摇头道,“您不要低估了某些人的无耻。”好人难当,在前世里,他就已经有充分地体会了。所以,想要当一个好人,比当一个坏人还要讲究策略。

“好人难当啊!”方胜长叹了一口气道,虽然说心里不甘,但是他也知道,儿子并不是心痛那些钱,也不是不做善事,这些年来,方家旗下的这些产业或明或暗地捐赠出去了多少钱,就是他都不清楚。

“回头想想其他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