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个是案首,一个是第二,双喜临门,宁父与李氏二人纷纷喜笑颜开。

“玉哥儿,北哥儿,要不咱们食肆歇业一天,给你们办场宴席。”李氏提议。

宁仲玉笑着谢过她,然后婉言拒绝:“这不过是童试第一试,考过了连个童生都不算,如今庆祝怕是太早了,恐怕会惹人眼红。儿子倒不是怕外头人传我们小家子气,只是好歹会对咱们家生意有影响,着实没这个必要。”

“再说,咱们待会得去县丞府里,有的好的吃呢。”宁季北补充。

“孩子说得对,此次不宜大办。”宁父思考片刻,对二人叮嘱,“那府里东西确实该是好吃的。听你们大伯说,这位县丞乃京城贬来的贵人,你们心里有数,还是注意些言辞。”

两人点头,宁父又发了话,李氏只好作罢,准备叫上王氏做些鱼肉,再挂上牌子示意今儿早些收工,晚膳时家里自己庆祝一番。

晌午,县丞府。

宁仲玉二人到时,其他八位学子也陆陆续续到了,由府内仆从各自引进。

青褂学子也在中间,只不过他站得离兄弟俩最远,身旁也没有旁人搭话。

想来是上回的事多少有些影响,估计是因为家中长者听说了老县丞的来历,逼着他过来,他才依旧过来露个脸,否则哪有颜面见诸学子了。

宁仲玉乍一踏过门槛,就能闻着淡淡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公子们落座吧,老爷稍候就来。”身旁小厮将他们带入了一个装横清雅的大堂,给几人上了茶水。

县丞府中布设无甚金玉珠宝,唯独壁上挂着些许书画,显得颇有意趣。

里头小厮丫鬟均是彬彬有礼,做起事来轻手轻脚,整座府邸安安静静,县丞大概是个温文尔雅的老儒生。

此时方才二月,尚有些冷意在。

在外头吹了风,宁仲玉浑身寒得狠,双颊被刮得通红,得亏一杯热茶下去才通了心神,得空搓着手同身旁几位学子研讨学问。

县丞一进来,瞧见的就是小孩谈笑风生的背影,这背影熟悉极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见他到了,学子们便皆赶忙起身低下头,道:“县丞老爷安。”

“各位免礼。”老县丞咳嗽两声后忙摆摆手叫他们坐下,好快些求证。

宁仲玉身为案首,落座时也坐在最前头,故而他如愿以偿看清了小孩儿这张嫩红嫩红的脸蛋。

县丞眼里一阵恍惚,直直盯着宁仲玉看。

小孩儿杏眸薄唇,因为尚且年幼,脸颊肉嘟嘟,像极了他们,尤其是她小时候。

县丞不由问:“你是这次的头名吧,叫什么?”

宁仲玉答:“小子姓宁,名仲玉。”

姓宁,名里带玉,果真是他。

县丞一时间心潮澎湃,奈何只能闷于心中,面上还得假意平静无波。

“这里有老夫收藏的一些藏书,你们可拿去各自借阅,一月内还来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