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说道:“那……皮皮?”

观主说道:“他也是道门弟子,若真能助她重归神国,复位昊天,其死便有意义。”

“若光明祭最终变成笑话,他自然不会死,若不死便自有极大机缘,他的身上流着我的血,他是夫子的学生,无论生死都不会碌碌。”

中年道人继续问道:“若是那位叶夫子赢了,昊天会如何?”

观主道:“那位叶夫子是一位很自负的人。”

“他能放我回来,就足以说明,他并不将我放在眼里。”

“但是……世上的人和事,总会有着各种各样的意外。”

“我相信我将是那个意外。”

中年道人闻言,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

桃山,白石祭台上。

陈皮皮有些愕然的看着身前出现的高大身影,听着那一声吒,盖过了整个桃山之上的吟诵之声。

陈皮皮那叫一个惊讶。

“叶夫子……”

在陈皮皮过往的生命中。

他还从未有过如此这般感觉。

有人遮住了光。

替他遮住了光。

他不是他的父亲。

他不是他的老师。

他只是一位教书先生。

一个喜欢在院子里种黄瓜的教书先生。

叶千秋看着桃山之上的风景。

当年,夫子上桃山,斩尽满山桃花。

如今的桃山,的确不再像是桃山。

叶千秋始终相信,既然人间有道,那他来之后,这道无论如何弯曲。

终究还是会回到道该有的轨迹之中来。

对于叶千秋来说。

来过,终究要改变一些什么。

他曾停留过的每一个世界,都曾留下过他的足迹。

现在,他要在昊天的世界里,直面昊天。

于是,叶千秋回头望去。

朝着那光明神殿之中看去。

……

光明神殿之中。

桑桑负手看着脚下的桃山前坪,看着陈皮皮插科打浑、撒泼耍赖,并不觉得好笑,只觉得有些可笑。

她记得陈皮皮是谁,当年在长安城里见过不少次,还给他煮过面条,还和他一起吃过黄瓜。

他的身上流着道门最纯净的血,虽然在书院这种不敬之地生活了很多年,在内心深处依然保有着对自己的信仰。

桑桑面无表情,她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躯。

那个曾经是她老师的男子。

这一段尘缘,终将会有一个了断。

桃山前坪上,其间隐着不知多少人类美好或丑陋的事物,但在她的眼里这些都是闹剧,因为除了热闹没有任何价值。

无数万年来,除了像夫子那样的寥寥数人做出的行为,在昊天的眼中,人间所有的大事都是琐碎的无意义的小事。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