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封野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警告,“我只是抱着你,你要是敢乱动,就不止如此了。”

燕思空僵住了。

封野收紧了胳膊,绵软的唇轻轻研磨着燕思空的耳垂,柔声道:“暖和吗?”

燕思空战栗不已,虽是不怎么冷了,但这样的亲密比寒冷本身更令他不适。

“你真好看。”封野轻声说,“比小时候还要好看。”

燕思空沉吟片刻:“你若就喜欢好皮囊,京城内有一家别馆,里面……”

“闭嘴。”封野道,“你再说我可要罚你了。”

燕思空沉默了。

“我只要你。”封野笃定地说。

“……为何?”燕思空想不通封野的念想从何而来。

“因为你是思空。”

“你我不过在儿时相处过短短一月。”

“那又如何,你是我少时唯一的朋友,可是你却……”封野闷声道,“却要经历那些……”

燕思空淡淡一笑:“你这是怜悯我吗?这种怜悯人的方式,可真是惊世骇俗啊。”

“我心疼你。”封野轻声说,“从我再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将你纳入我的荫蔽之下,没有人再伤害你。”

那句“我心疼你”,令燕思空胸腔震颤,目光盈盈之间泄露出了一些茫然,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这样待他了,他再是心如磐石,也不可能毫无触动。

他的嘴唇嚅动,几次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很久,才喃喃道:“谢谢。”

俩人就这样静静相拥,通过赤--裸相贴的身体汲取着对方的体温,燕思空就在那令人安心的温暖之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似乎只有在封野身边,他才敢这样不设防地入眠,而且常常一觉到天明,没有噩梦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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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明的时候,他们听到外面传来叫喊的声音,才突然惊醒,封魂比他们更加警觉地站了起来,往洞穴外张望。

燕思空睁开眼睛,目光正对上一截深陷的锁骨,他很快清醒过来,挣扎着想起身。

“是山庄的人。”封野早已经醒来,竖起耳朵辨认,一边将燕思空死死按在自己怀里。

燕思空一听,更是挣扎起来:“那还不起身。”

封野捉狭一笑:“起身做甚?我又不怕他们看见。”

“封野!”燕思空抓着封野的手腕,使出了十成的力量往外掰,他担心封野桀骜不驯,当真让人看到这幅不成体统的画面,他还是要声誉的。

封野颇有些意外:“哟,力气不小呀。”他松开了手,满足地舒展着腰身,嘴上还不忘揶揄,“我从前可不觉得幕天席地睡觉舒服,大约是因为抱着你吧。”

燕思空不理他,起身查看了一下衣物,烤了一晚上火,果然已经干透了,他抓过封野的衣物扔给他,也快速套上了自己的。

封野却不急着穿,看着燕思空光裸的、雪白的后背,一头乌发凌乱地披散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