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能利用的一切,党同伐异。

颜子廉冷哼一声:“那阉贼下手真快,这些都待吏部审核,我会尽量保住他们。”

燕思空点点头:“阉党也评出了几个不合格的,但刘尚书恐怕会有所偏袒。”

“京察开始之前,我找刘尚书谈过。”颜子廉抚须道,“他虽与王生声交好,但王生声既不在京,也不在阁,他心中该有轻重。”

“希望如此。”

“文宥迟那边呢?”颜子廉看向封野,“世子可查出了什么?”

封野点点头,将一叠文书交给了他们:“时间紧迫,我先将文宥迟的儿子用陈棉填冬衣,以次充好的证据理了出来。”

“我记得这件事。”颜子廉回忆道,“那时文贵妃小产,陛下心疼她,只是暗中略施惩戒,并未追究,此时旧事重提,恐怕效用不大啊。”

封野道:“其实文卫西在文宥迟任职期间,没少假公济私,光是大同军备这一块,就捞了不少好处,但我爹嘱咐我,此事必不能牵扯到大同,否则恐怕更遭陛下猜忌,所以……”

“靖远王的顾虑,老夫明白。”颜子廉翻了翻案卷,“但只此一项,是撼不动文宥迟的。”

燕思空道:“老师不必担心,我们会想办法寻找更多。”

颜子廉沉声道:“此事最大的难处,是文宥迟本人行事极为谨慎,几乎抓不到把柄,擅权敛财之事,都是文卫西干的,就算我们除掉了文卫西,陛下看在文贵妃的份儿上,也不会牵连她爹的。”

“陛下对文贵妃的宠爱,才是此事最大的难处。”封野道,“陛下任人唯亲,无论是文贵妃,还是谢忠仁,都是如此。”

颜子廉轻叹一声,不置可否。

燕思空亦感到很艰难,文宥迟就算不是政绩卓著,但多年以来兢兢业业,在任用武将、布置战略、管理军备方面,从未出过差池,在朝中德高望重,他儿子贪图点钱财,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也正因为如此,二皇子对储位的威胁才如此之大,若他仅仅是个宠妃之子,是万万斗不过满朝遵循祖制的保守大臣的。

三人商议一番,暂时也并未商议出什么好办法,时候不早了,便决定散去。

颜子廉客气地对封野道:“世子可否先行一步,我与思空还有几句话要叮嘱。”

封野看了燕思空一眼,微微拱手,旋踵离去。

“老师……”燕思空直觉颜子廉想说的话,跟封野有关。

果然,颜子廉目送着封野的背影消失之后,才转向燕思空,意味深长地说:“你们有和好如初了?”

燕思空道:“算不得和好如初,只是上次为了太子之事,我去求他,他应允了,他又提出要与我们联手,除掉文宥迟。”

颜子廉点点头,轻抚着灰白的胡须,沉吟片刻,直白道:“我听说了前几日你与世子在百盛楼的事。”

燕思空心里咯噔一下。那日围观者众多,不可能不传出流言蜚语,至于他人如何看待,是否意为封野是真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