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罢, 恨也罢, 燕思空是属于他的,他从高山跌落深渊的绝望,他失去一切、日夜煎熬的痛苦,他定要让燕思空尝尝!

那混乱而疯狂的一夜,终将二人的心推得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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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过后,燕思空连烧了几日不退,甚至开始说起胡话。

幸得元南聿这半个神医在军营内,强灌了几天上好的汤药,又不停地擦身降热,才终于让燕思空缓了过来。

他醒来后,神智也不清醒,足足又休养了好几日,才有了下床的力气。

那夜的疯狂,至今回忆起来仍令他心有余悸,封野给予他的羞辱和刻意的报复,激起了他满腔的怨愤,同时令他痛彻心扉。

事到如今,他再也没有为自己分辨的念头,他终于明白,自三年前俩人分离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真的恩断义绝了,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封野,不是那个曾对他有百般好、让他依恋让他深念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只是狼王,仅仅只是狼王。所以,他是不是真的燕思空,又有什么紧要?

而他也终于可以将封野放下。他骗过、利用过封野,封野亦对他毫不留情,在他心中,俩人彻底扯平了,从今往后他对封野无愧亦无情。正如封野所说,靖远王世子早已经死了,他的心,也随之死了,如今又何必庸人自扰?何必伤心欲绝?

他早就知道,他这一生都不该对任何人动情,不过是拖累,这样最好,他再不必受此拖累,没有了封野,这颗心,才能真正坚若磐石。

他尚有聿儿,他尚有未完成的志向,他的命一文不值,但只要余一口气在,他就不该停下,否则,他为什么而活呢?

元南聿来看他时,瞅他的眼神是难以掩饰的闪躲。

燕思空却已经沉寂了下来,从灭顶般的痛苦中苏醒了,他平静地说道:“你不必躲躲闪闪,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元南聿给他把着脉,摇了摇头:“你们的事,我不想过问,但他太鲁莽,你……”他结巴了半天,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不必诊了。”燕思空抽回手,“我自己诊过了,没大碍了。”

“你也会医术?”

“皮毛罢了。”燕思空嘲弄一笑,“你在京中听过那么多我的谣言,难道没听过我与狼王的断袖之说?”

元南聿沉默了一下:“我起初是未当真的,但跟随狼王这些年,我早已猜到了,他一提到你,总是……”

燕思空并不在意那“总是”后面会跟着什么,皆与他无关了:“我确是不择手段之人,这又算得了什么。”

元南聿不禁一怒:“你真是……”

“这副皮囊,惹得靖远王世子当年对我痴迷不已,又是这副皮囊,令陛下愿将爱女下嫁于我。”燕思空低笑着,“皮下三寸皆白骨,人却只能看到表象,我未达目的不惜一切,不过区区一副皮囊,不用白不用啊。”

元南聿的胸膛用力起伏着,不客气地说道:“你自诩聪明,却行事不正,早晚反受其害,多行不义必自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