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送沈兄一家去云南。”

沈鹤轩怔住了。

“良禽择木而栖, 贤臣择主而侍, 沈兄心里应该清楚,谁才是能够光复大晟的那个明主,谁才能让你实现齐家治国、名留青史的理想。”

沈鹤轩沉默了。

“或者,沈兄愿意与一帮尸位素餐、瓦釜雷鸣的腐吏陪着那只会享乐的昏君一起沉入水底。”

燕思空又倒了一杯酒,朝沈鹤轩一敬,而后独自饮尽:“我马上就要与阙将军出使察哈尔了,此去凶险,未必能全身而退,若沈兄想通了,就告诉我,否则也许再无转圜之余地。”

他放下酒杯,起身离开了牢房。

他也猜不到沈鹤轩会如此抉择,但他仁至义尽了,若非惜才,以及顾念同窗之谊,他也不会留沈鹤轩到现在,若沈鹤轩再冥顽不灵,那便在狱中老死吧。

见过沈鹤轩,他又去见了冯想,冯想不如沈鹤轩这般刻板固执,他不降,无非是因为家人尚在京中。

冯想是无关紧要之人,燕思空本无意为难,他会与封野商议放了此人,令其独身回京,给他们带个信儿,震慑一下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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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燕思空恼于一身的酒气,想尽快去换身衣物,却被寻着味儿来的封魂堵住了,将鼻子顶在他身上嗅了半天。

封魂是喝酒的,封野时不时就会喂它,不过它只喝陈年佳酿,普通的酒还入不了它的狼眼,燕思空无奈,便叫下人拿来一壶一模一样的酒,亲自喂了封魂。

封魂喝完酒,便围着燕思空踱步,时不时扑到燕思空身上,全无平日的稳重冷酷,燕思空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被它缠着玩乐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

直至太阳落山了,下人请燕思空去陪狼王吃饭,他才得以脱身。

封野对外宣称摔断了腿需静养,为严格保密,在府中也真的做出卧床的模样,吃饭都端到床前。

燕思空进屋之后,封野就屏退了下人,这才起身下床,舒展筋骨,并抱怨道:“躺了一天,比骑一天马还累。”

“再过几日就要出发了,忍一忍吧。”燕思空道,“你与阙忘商议好了吗?”

“嗯,他虽能易容成我的样子,但并不能完全相像,声音也有异,禁不住亲近之人的仔细分辨,所以我会挑选两名信得过的忠仆服侍他,我们速去速回,又有叔叔压阵,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

封野走到燕思空身边,提鼻一嗅:“你怎么一身酒味儿?那沈鹤轩还有心情与你喝酒?”

“不是,我喂了魂儿喝酒,它撒我一身。”

封野扯了扯他的领子:“太臭了,脱下来。”

“我这就回去换……”

“在这里脱。”封野按住他的肩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燕思空迟疑片刻,还是动手解开了衣物,封野似是嫌他慢,快速扯开了他的衣襟,将他翻身压倒在榻上。

“封野,你不要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