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昨夜在场之人都抓了起来,城内风声鹤唳、一片混乱,有一辆运送金汁的牛车,悄无声息地将周克的妻女送出了城外。

塔楼确实停工了,但罗若辛的独子也已死而不可复生,罗若辛悲愤交加,正值壮年之人竟是形容老迈,病倒在床。

封野知道时机真的到了,去信给勇王,说自己年前必能拿下太原,过了大年,就迎楚王入中原,楚王登庸指日可待,如若他此时不响应,往后再无机会。

燕思空则伙同太原城内的奸细和周克,在罗若辛与沈鹤轩闹得不可开交、人心惶惶之际,趁虚而入,重金收买太原将士,这一战必须一举定乾坤,若让罗若辛和沈鹤轩反过劲儿来,同仇敌忾,那便又回到从前了。

俩人暗中筹谋,打算与周克里应外合,攻破太原城,但尽管周克已经被彻底收买,连妻女都在他们手上,可周克伤势未愈,现在才勉强能下床,而且还被降了职,他是调动不了什么兵马的,但他却献了更好的一计。

自从前一位兵器库的库管因为罗闻一案被砍头之后,新上任的库管与周克私交甚笃,俩人都是从士卒一步步爬上来的,但此人不如周克那般勇猛,至今也不得重用,他最大的毛病便是贪财,正中他们下怀。

周克拿着封野的银子,买通了此人,准备炸毁兵器库,待城中大乱时,乘虚攻城,那便是他们唯一攻克太原的机会了。

虽然计划周详,但算计来算计去,仍然无法避免攻城之战,他们的兵马是太原的两倍,即便毁了兵器库,也不会有十足的胜算,除非勇王出兵相助。

他们商定了炸毁兵器库的日子,但迟迟等不来勇王的消息,封野最后给勇王送了一封信,又命元南聿领兵来援。

燕思空有些担忧道:“你的意思是,不等勇王了?”

“不等了,他若来最好,他若不来,也不能继续耽搁下去,只要阙忘来,此战胜算大增。”

燕思空点点头:“如今庆阳的形势稳定,平凉、凤翔也早已收归麾下,阙忘终于可以抽身了。”他有些感慨道,“我都快一年没见到他了。”

封野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想见他吗?”

“为何不想。”燕思空心想,莫非封野以为他会因身份之事而对阙忘有所忌讳吗,思及此,他胸中顿时烦闷起来。

封野没有回答,只是道:“那便快了,我等着他再为我立下大功。”

“阙忘跟着你,着实学了不少。”燕思空低声道,“他从前只是个江湖人士,若不得你教导,岂能统领兵马,你们,也算互相成就。”

“当然。”说到元南聿,封野面有得色,“他在我落难之时倾力相助,誓死追随,这样的人,一生也未必能得一个,所以我封野有什么,绝不差他一份,现在他为我攻城拔寨,将来我许他无上尊荣。”

燕思空听来心中有几分酸涩,这明明是好事,他巴不得元南聿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可这话从封野口中说出,他却不是滋味儿。他也对封野倾力相助,誓死追随,他也能为了封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