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就在这时,顾玉磬走出来了,她一出来,不少人全都看向她,赵宁锦的眼睛也黏在她身上不放。

她淡笑了下,却道:“父亲,既是淮安侯府已经前来请罪,女儿也不是那容不得人的,此事就此揭过,但只是有一桩,赵家公子热孝之时养外室,传出去终究不好——”

她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才猛然记起,是了,这位是热孝养外室,这就是不孝啊!

淮安侯的脸顿时一抽抽,这个未来儿媳妇,你既也认为此事就此揭过,就不能给你未来夫婿一点脸面吗?为什么非要当众说出来?!

顾玉磬对此很满意,脸面?就是不要了怎么了?上辈子赵宁锦转身带着陈佳月私奔了,她还不是成了燕京城的笑话?人人都知道她是被未婚夫婿抛了的女人。

如果不是后来萧湛初娶了自己——

罢了,先不想萧湛初,顾玉磬轻轻地磨牙,故意继续道:“是以小女想着,为替未婚夫婿尽孝,小女愿意前往天云庵修行百日以为逝去的祖母祈福,也为未来夫家恕罪。”

她这么一说,安定侯顿时不乐意了,自己女儿还没嫁出去,就去修行百日,这算什么?也太上杆子不值钱了!

淮安侯听了,却是大喜,这意味着顾玉磬愿意嫁入淮安侯府,且和淮安侯府共荣辱,当下对顾玉磬自是感激不尽,又愧疚难安,当即道:“孩子,你能说出这等话来,伯父实在是欣慰!”

周围人等,也都赞叹不已,纷纷夸赞安定侯府家这位千金小姐气度恢弘大气,竟能为未来夫家做到如此地步。

旁边的赵宁锦,更是眸中含泪,痴痴地望着顾玉磬,低声道:“顾姑娘,来日我赵宁锦定不负你。”

他这等模样,顾玉磬却只觉得好笑。

嘴上说得好听罢了,谁信呢?

只不过……那位怎么还不来?

而安定侯听得此言,却是突然道:“这也就罢了,小女愿意,也是她的心意,只不过有一桩,那位养在外面的姑娘,不知道赵兄意下如何?”

淮安侯听此忙道:“自然是就此打发了,远离燕京城。”

安定侯这才颔首,便要请淮安侯进府,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得一声哭:“锦郎,你就这么舍弃了我吗?”

这声一出,娇娇软软,哀婉凄绝,只听得人心都跟着一抖。

顾玉磬听了,却是舒了口气,行,终于来了。

就知道这位的性子,是万万要搅和了这门亲事的。

其他人也就罢了,淮安侯父子听得这声音,却是脸色顿变,忙看过去。

却见过来的人正是陈佳月,她穿着宽松的月白裙,上前来,却是噗通一声跪倒:“我陈佳月生是锦郎的人,死是锦郎的鬼,今日若是让我离了她,我倒是不如死在这里的好。”

赵宁锦见此,一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了,不许过来!”

陈佳月哭着道:“锦郎,难道你真要舍弃了我?不是说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