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时,原本是骑了一匹马的。

为了这匹马,接下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打了四次的大的架,足足有三十余人陆续被他打得头破血流。翻脸动手时固然爽快,但打完之后未免觉得有些丧气。

打架的理由说起来也是简单。他的样貌看来纯良,年纪也算不得大,孤身上路骑一匹好马,不免就让途中的一些开旅馆客栈的地头蛇动了心思,有人要污他的马,有人要夺他的东西,有的甚至唤来衙役要安个罪名将他送进牢里去。宁忌前两个月一直跟随陆文柯等人行动,成群结队的未曾遭遇这种情况,倒是想不到落单之后,这样的事情会变得如此频繁。

甚至于途中的这些人看起来甚至都不算是开黑店的惯犯,也就是看他好欺负,便不由得动了心思。按照宁忌最初暴烈的性格,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该被重手法打成残废,然后用他们的一辈子去体验什么叫乱世的弱肉强食,但真到能够动手时,考虑到这些人的身份,他又微微地手下留情了一些,唯一被他直接打残废了的,也就是那名想要将他抓住的衙役。

打第四次架是牵着马去卖的过程里,收马的贩子直接抢了马不愿意给钱,宁忌还未动手,对方就已经说他闹事,动手打人,随后还发动半个集子上的人冲出来拿他。宁忌一路奔跑,待到半夜时分,才回到贩马人的家中,抢了他所有的银子,放走马厩里的马,一把火点了房子后扬长而去。他没有把半个集子上的房子全点了,自觉脾气有所收敛,按照父亲的话,是涵养变深了。心中却也隐隐明白,这些人在太平时节或许不是这样活着的,或许是因为到了乱世,就都变得扭曲起来。

因为事情都比较乱来,因此他没有在这几次事件里留下“打人者龙傲天” 的名号。倒是这四次的架打完,他也觉得无奈了,已然处理掉那匹好马,他也干脆换了打补丁的衣服,扮成个贫苦人家的少年人上路,途中也不再投宿太好的客栈,如此这般,倒是再没有受到这样的骚扰。

至于加入某个商队,或者结识伙伴一路同行的选项,已被宁忌刻意地跳过去了。

如此这般,时间到得八月中旬,他也终于抵达了江宁城的外围。

这一天其实是八月十四,距离中秋仅有一天的时间了,道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忙,不少人说着要去江宁城里过节。宁忌一路走走停停,观看着附近的风景与中途碰上的热闹,有时候也会往周围的村落里走上一趟。

中原陷落后的十余年,女真两度搜山检海,在江宁附近都曾有过屠杀,再加上公平党的席卷,战火曾数度笼罩这边。如今江宁附近的村落大都遭过灾,但在公平党统治的此时,大大小小的村庄里又已经住上了人,他们有的凶神恶煞,挡住外来者不许人进去,也有的会在路边支起棚子、贩卖瓜果甜水供应远来的客商,各个村落都挂有不同的旗帜,有的村落分不同的地方还挂了好几样旗子,按照周围人的说法,这些村落当中,偶尔也会爆发谈判或是火拼。

宁忌最喜欢这些刺激的江湖八卦了。

他一路走、一路偷听,偶尔看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