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呜。”大黄狗摇着尾巴, 迷惑地偏了偏头。

“诶嘿嘿。”

“……嘿嘿。”

前方道路上灯火流转, 车上的两人俱都捧腹而笑。

马车出了怀云坊,是靠近福州东面城墙的一条新路,沿着这条宽敞些的道路往南,经过一座名为金银桥的桥梁,两侧便能看见张灯结彩的两条道路,路上店铺林立,行人如织,以金银桥为界,一边便叫做金桥坊,一边叫做银桥坊。

武朝的夜市文化本就兴盛,过去在汴梁,后来在临安,都有不少彻夜不眠的热闹坊市。现如今新君南狩福建,武朝的家当虽大不如前,但带来的军民人口填充福州等几座大的城池,仍旧算得上绰绰有余。

此时的金银桥临近福州城东,连同旁边的道路,都是两年前新君抵达后主持翻修的工程。由于金银两坊连通水路,货运方便,过去银桥坊便是城内水产批发聚集之所。经过改建后,先前荒置的金桥坊现如今开起了青楼酒肆,银桥坊后半段依旧是售卖水产的市场,但临近金桥坊的这段则添了杂货、食肆,每至夜间,这边张灯结彩,炸小鱼、摊面人、卖冰粉、贩雪泡水的摊贩便在路旁摆开,成为在附近来说颇为亲民的夜市场所。

这便是宁忌与曲龙君看好的摆摊之所。

按照宁忌的想法,来到福州之后,预定的目的是游历观光,顺手的话,要找一找老奸贼铁天鹰的麻烦,斩下对方的狗头当球踢,那么在踢球期间,城内好几个自西南过来的左家人是不能打照面的——免得他们为铁天鹰说情,伤了和气,将来去到西南,又诋毁自己。

而按照常理推断,左文怀这帮读书厉害的小奸贼来到福州之后颇受小皇帝重用,那当然是住在富人区吃香喝辣了,因此靠近城内最核心区域的几个大坊市便不能经常露面。

金银桥这边,物价亲民,治安一般,这便能躲开左家人,却多了与铁天鹰相见的机会,他思虑再三,自觉推算妥当,方才来到银桥坊,找街道司的小吏租下了两个位置极好的高价摊位。

又做好了被人湖弄后大打出手的准备。

然而一路进入坊市,推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此时的夜市摊位多半是傍晚便摆开了,他们吃完饭才出来,来得已经有些晚,被宁忌形容成“尖嘴猴腮”的小狗官在预定的摊位上等着他们,样貌很是不善地将两人埋怨了几句。

——宁忌花大钱定下的两个摊位当然是没有门面的,就摆在道路中间,以铺路的青砖为辨识,之前的摊主刚刚挪走,他们来得晚了,说不得要被旁边的摊位占掉,为了在第一天不起纠纷,这位小吏员只好在摊位上等了一阵子,随后又告诉了他们可以将枣花马暂存的地方,方才充满社畜怨念地走掉。

宁忌目瞪口呆,随后跟曲龙君对望:“服务这么好……他当自己是华夏军啊?”

曲龙君倒是笑起来:“错怪人家了吧。其实倒也不奇怪……”

一面摆开摊位,她一面跟宁忌说起一些事情。这类管理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