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百两银子,对他来说也算是颇大的一笔开支了,不过由于没写诗词,于是干脆一下子给了。不久之后是谢礼的时间,有些姑娘上去做余兴表演,上方念出“顾燕桢顾公子送渺渺大家鲜花五百朵”时,他便也与周围人拱手说些客套话,另一边,苏檀儿似也挥手叫了人,那松花的数字在舞台后方的大木牌上不断翻新,一百朵以上的都会被大声通报出来,随后便听得那个声音。

“宁立恒宁公子送予绮兰大家鲜花两千朵”

这声音出来,人群中便又是一阵声浪,两千朵花,这确实已经是令人咋舌的大手笔了,通常来说这等支持者都会等到三场舞蹈皆毕之后才出手。宁立恒这个名字听来那有些神秘的“第一才子”,有才又阔气,无论如何都足够成为一时的谈资,顾燕桢却明白这是那女人的手笔,在这样的会场上为了自己入赘的相公做出这等事,这女子温婉外表下,还真是强势与自信得可怕。

他想起那松花蛋的事情,自己如今也不过投入区区百两不到,与眼前这一幕相比,那个宁立恒做的事情……真是儿戏得可笑。

正如此想着,沈邈从旁边凑了过来,同样往那边望过去:“真是大手笔……燕桢方才看那边已经看了许久,莫非对那宁毅的才学,真是感兴趣起来了?若是如此,今晚的花魁宴上,真是龙争虎斗,有好戏看了。”

顾燕桢沉默半晌,笑了起来:“子山兄可知,那云竹背后的男子,究竟是何人?”

“不是查不……呃?”沈邈反应过来,“莫非便是那……宁毅?”

“呵,便是他。”

“他……他可是赘婿身份。”

顾燕桢似笑非笑地沉默着,沈邈笑了起来,摇摇头。

“如此一来,若是将此事情揭发出来,岂非可以看场好戏?不知燕桢心中想法如何?”

顾燕桢看着他好一阵子,才终于叹了一口气:“子山兄,若将此事揭发,接下来会如何?”

“那对夫妻心中,轻则产生芥蒂,若重,想必那强势的商**子会找上云竹姑娘的门去,到时候……呃,看燕桢似有不愿,想来还是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如此豁达心胸,令人佩服。”

顾燕桢笑笑:“不瞒子山兄,原因倒并非如此。子山兄说得都对,轻则产生芥蒂,重则找上云竹家门去打闹一场,可即便如此,哪怕真闹到最后不可开交,你我或是看了一场戏。可子山兄你说,如此我便得到那云竹了么?”

“呃……”

“为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辈行事,当不为细枝末节所惑,直面本心。这等事情,即便做下,到头来我也得不到任何东西,反倒传扬出去,为人诟病。吾不屑为之……”

话语虽饱含傲气,但他此时语气倒是谦和,沈邈沉思一番,拱手受教。顾燕桢笑着引开话题,望向那台上歌舞,议论一番,灯火迷离间,倒也望了望那沈邈。

沈子山,也不过一介俗物,书生意气,难成大事……

“两千朵,大手笔啊。”

台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