币不再有了,皇商所接的就尽是送入宫廷的绸缎,薛家跟乌家”眼下肯定已经在跟进了。我们或许可以赢过薛家,但赢不过乌家”他们在宫廷之中本就有关系,与织造府的大人们也很熟。我知道你在这几年费了些功夫做准备,可如今这种情形,胜算已然不高了。最主要还是在岁布方面,你献上的丝绸再好”宫里的需求也不高,可加入岁布他们不要了”而你投入了大量新作坊”一下子就掏空掉了,可若是你不准备新作坊,假如岁布仍又一年的需求,我们怎么办”

席君煜说完这些,苏檀儿那边沉默许久方才说话:“岁布的题目,薛家跟乌家不也一样难做么?”

“如果还有一年的岁布要求,他们是打算死撑的,不加筹码,先将市面上的份额让出一部分,明年或者后年出兵了,翻脸了,他们便拿着那绸缎生意,拿着皇商特权,再把市面上的份额要回来。可是你在改良织机,你在冒险,你投入太多了,若是几年前,我当然支持你,可现在明面上未必争得过,这已经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不如及早抽身。”他叹了口气,“这不是你的算计错误,而是时机遇上了,也是没办法……”

以往因为岁布的关系皇商不是什么香馍馍,对真正有能力吞下的大商户来说,他们就可以变得更大,但对于苏家或是更小一点的商家来说,则是负担甚至毒药。偏偏就在苏檀儿想要有动作的时候,又要打仗了”看到了希望,岁布可能会没了,薛家和乌家也过来争,苏家的投入反倒成了个笑话。

此时听席君煜说完,苏檀儿微微蹙眉,摇了摇头:“席掌柜觉得……这次打仗之后,会怎么样?”

“呃?”席君煜微微愣了愣,随后道,“打过之后……”他说到这里,也陡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这也……”

“我自出生开始,岁币就年年都在给了。”苏檀儿放轻了声音,“有些东西,说起来不光彩,但看起来就想是没完没了的事情,我当然也希望”我们能打赢辽人。可是……没有赢过啊,六十多年前的檀渊之盟”七年前的黑水之盟,如今又多了个金国,打起来会怎么样呢?两虎相争同归于尽”那当然好了,可真会这样吗?”

苏檀儿摇了摇头:“人人都说辽人野蛮残暴,金人粗鄙不文,说起我武朝来就是泱泱天朝”我……我也很喜欢听这也的故事,小时候上茶楼听说书,总忍不住拍手大笑。

可要说真是如此……我是不信的。哪里都会有智慧之士,我们打不过他们”只能说明他们比我们强,强,就得认……”

“会认输的人”才能赢回来,我是个商人,输就是输,钱没了就是没了”找什么借口都没用。借口当给别人,知道他们若怎样做,便不会输”你才知道防着他,缺点给自己,我才能看清楚自己。席掌柜,辽国七年前还能那样逼着我们订黑水之盟,金国此时便能与辽国叫阵”他们打起来的时候,就真没人理会旁边有个武朝在看着吗?”

“我如今逛茶楼酒肆,听那人文人才子每每议论我武朝要如何坐收渔人之利,辽国金国如何野蛮粗鄙、蠢笨无脑,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