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今天过来,也只是准备先看看大致情况,要到能住人的程度,明天肯定还得唤些丫鬟家丁来帮忙。

“姑爷啊,你别帮忙了啦,那些桌子放得久了,全是灰,你搬一下,身上就脏了……”

拿着新扫帚打扫着老旧的床铺,头上裹了一条头巾,处于工作中的小婵偶尔便回过头来抗议一番。因为宁毅在这个时间里已经把原本搁在这间卧室里的几个箱子搬了出去,顺便选了些椅子搬进来,随后又开始搬来原本搁在另一间房里的檀香木桌,由于放得太久,桌子也有些脏了,宁毅此时力气大,搬起东西来并不吃力,不过小婵看了便会生气。

哪有主人做下人的事情的,虽然相处久了也知道宁毅没什么架子,偶尔烧水洗脸之类举手之劳不用旁人伺候,但眼下这些脏乱的力气活也出手,就太过分了。

“回去以后看见姑爷身上弄脏了,小姐又要骂我了……”

小婵毕竟是做惯事情的,此时拿着扫帚拍拍打打,将房间里弄得干净,手脚飞快,但身上竟然没有沾上太多的灰尘,宁毅搬些东西身上倒是碰了好些灰。小婵抗议时,他便笑着将沾了灰尘的手指往小婵的脸上划一道,两人在这小院里忙碌一番,原本几乎已经整理成仓库的房间也就渐渐有了个雏形。大样件的东西搬好之后,小地方的整理与打扫终究还是得小婵来,他在院子里看那些箱子里放着的琐碎物件,偶尔听小婵说些话。

“姑爷,你干嘛不答应那个濮阳家的少爷帮忙写诗啊?”

“划不来嘛,我跟那个绮兰又不是很熟,写一首诗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对方可是李师师,我要是形势都不看就帮着这边写诗,人家肯定要讨厌我了对不对。这边占不到便宜又被那边讨厌,作为生意人来说实在是太划不来了对不对……”

前天下午濮阳逸过来找他求诗词,宁毅的回答大概也就是这样。当然,玩笑是半真半假,归根结底宁毅也未有第一时间给出诗作。濮阳逸一贯以来都还不错,是个聪明人,一首诗词,其实给了也就给了,只不过在宁毅看来眼下的整个事情恐怕都有些不靠谱,绮兰就是濮阳家捧起来的,事情后面的炒作,濮阳家肯定是大头,眼下那李师师会不会与人争锋还没有苗头,自己没必要热心地参与进去,毕竟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来得有意思。

宁毅在当时或许不至于复杂的想一遍,只不过在他来说,各种事情怎样做比较好一眼看去也是清清楚楚。当时濮阳逸拜托过来,宁毅开几个玩笑,随后表态若事情真需要自己出手,有能帮的,自然是义不容辞,现在嘛,作为聪明人,就没必要在这种美女争锋的尴尬局面里太早表明立场了。

他说得风趣,濮阳逸却是知道他少近青楼的作风,但既然得了承诺,当时也就高兴地离去了。只是听说他返回之后将宁毅原话向绮兰复述了一遍,将对方弄得委屈不已:“妾身早就不知递了多少帖子给宁公子了,宁公子从不将绮兰当一回事,这时却说与绮兰不熟,真是欺负人哩。”

这番说话看似委屈,实则表现得亲昵,与濮阳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