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气候。今年年初常家的常余安过世, 但由于底子打得好, 这时的常家在杭州倒并没有衰落,反倒由于此时的家主乃是常余安的儿子,一干老人都得以子侄待之,这次的诗会,只要是认识的,长辈们都免不了要对他嘘寒问暖,若是平辈晚辈,也都得回忆一番常公的功绩,唏嘘不已,待会的宴会上,知府大人口中,必然也免不了这样的主题,只要把握得好,常家倒是会成为这场宴会的主角。

这边各种寒暄,放在文人眼中,大抵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那边树荫之下,凉风之中,也早有衣冠翩然的书生学子摇摆着折扇,一面听着几位姑娘的琴曲,一面对着周围开始应景赋诗了,偶有佳作,便在周围传扬开来。

停泊在众多的船舫间,楼家的画舫之上,楼近临送走了一位拜访的老者,满脸都是笑容,心中则在思考着方才的一些事情。刚才在湖上,钱家的船主动地靠了过来,钱希文亲切地邀他过去叙话,这事情令得他现在的心情也在疑huò着。

钱家与楼家,之前并没有太多的来往,对方是诗书传家,盘踞一方的大地主,而楼家顶多是因为在官场有不少关系,因此才得以往上走的大家族。在旁人眼中,两家的地位或许只差一线,但他却知道,这一线的距离,若没有一两代人的奋发和运气,恐怕都是追赶不上的。钱希文的年纪比他大不了太多,但若是遇上了,楼近临还是得称呼对方一声钱公。

本来是没有太多来往的两家,对方忽然靠过来,杂七杂八地闲聊一通,他虽然也是久经风浪之人,一时间却也难以清楚对方的想法是什么,到底算不算是什么亲近的暗示。或者是因为常余安过世,那几个老人因为某些原因准备对常家动手?若到了某个时候那些人真的发飙,楼家见机而行,这种模棱两可的暗示,其实倒也是够的。只是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可能。

钱希文的闲聊之间,倒也提到了宁毅、苏檀儿这对夫fù,只是在楼近临心中,自然不会认为是这样的理由。楼家与苏家的距离,其实跟钱家与楼家的状况也是类似,当年说过让苏檀儿嫁给楼书恒,那纯粹是觉得苏檀儿可以成为次子的贤内助。尽管如此,当时抱的也是屈就的心情,后来双方打个哈哈作罢,也是常事。

这次苏檀儿与宁毅过来,尽管也曾热情地招待一次,但其实没什么特殊的心情,说当初的婚约只是玩笑。楼近临这边,并不认为这对夫fù有什么奇特的,当然苏檀儿有些能力,但自家女儿也有,她们是闺mì,那也是她们的事情。宁毅是什么江宁第一才子,但就算是自家女婿宋知谦,若到了江宁,想必也能自称杭州第一才子,谁知道呢,到了他这个地位,才子也不算是什么非常惊人的身份了。

以第一才子之名,接近钱希文那个大儒,这没什么,但哪怕他是第一才子,也是不可能劳动钱希文亲自过来询问他们的关系的,因此楼近临倒也并没有将这些列入思考。

而在会场主船的侧厅里,一干官员、学子正聚集于此,为首的自是此时的杭州知府陆推之。这陆知府xìng子随和,至少他最喜欢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