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为身边的人。有时候说起来很简单,但人如果真心信了,最后的结果,恐怕是很不简单的。

宁毅如今对这帮孩子做的,无非也就是这样。简单的知行合一,怎样的事情是对的,这样做那样做就会对国家对社会很好,说一点让人做一点,告诉他们这就是很伟大的事情,再以子曰诗云的各种理论来不断论证其正确性,以钱希文这类人的事迹来烘托煽动。每一点其实都不出奇,也相对的按部就班,但是当所有的因素都恰到好处时,对人的人生观形成造成的洗脑效果,终究是很恐怖的。

当然,若非此时这世道对于文人的尊重,若非这原本就是一帮淳朴的农村孩子,心中有着“城里先生便非常非常厉害,说的自然是对的”这种想法。事情也不会这么快的出现效果。

在后世,这其实并不能算是严格的教书行为,它的关键词应该是“政委”以及“煽动”。讲课的目的并不为了识字,不为了做文章,它唯一针对的,就是思想,一切或高深或朴实的思想理论,最终都为了让人形成虔诚的信仰。它不需要门槛,只要稍有理解能力的人,都可以听,都可以学,所以它的最终目的,不是造就什么学究天人的当世大儒,而是造就一批真正敢于牺牲的士兵。

要让人敢于牺牲,需要给予的,说到底无非也就是一份对方真心认同的价值感与荣誉感而已。但要让人真心认同,又是何其艰难,这帮孩子不过是刚刚起步,在儒家以及江湖侠义的思想烘托下有了个雏形,之后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终究还是难说。

他在江宁时教的多是务实派的技术类学生,这时候则是单纯洗脑,算是当初无聊时想的“如何造反”这个课题的部分延续。陈凡当然想不到这么多,但他却发现了其中可用的部分。因此一直在旁关注。宁毅想了想,将一碗水倒进生石灰里,看里面沸腾翻滚起来:“那个古桐观,到底是……”

陈凡看着碗里的反应张了张嘴,随后笑起来:“可别告诉我你猜不到?当然是很坏的事情。

“我能想到,只是看得不多。何况听说包天师无恶不作,我怎么知道古桐观到底是干嘛的。”

“这帮孩子找对了地方。”陈凡微微压低了声音,神情稍稍严肃起来,“他们查的是城中一些妇人失踪的事情……包道乙这人好敛财聚产确实是出了名的,说是道士,实际丢又贪花好色,正常的不愿意来,喜欢欺负良家女子。听说他年轻时曾与一富家千金定亲,后来家中出事,对方也反悔了,嫁了人他艺成之后回去杀了人全家,将那女子……嗯,反正他最喜欢侮辱良家女子,越是贞洁自持的就越喜欢,哭得越厉害越兴奋……这两年已经到了在街上看见一个喜欢的,晚上就叫人抓走的程度了。他是护国天师,谁能拿他怎么样?”

“喔……倒是一点无伤大雅的低级趣味……”宁毅大概也猜得到了,这时候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片刻后,才说道“他每天晚上就算两个,这又能有多少,大家拼死拼活打江山,如今小小的享受一下,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每次破城死的人,零头都不止这点,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