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旧穿着表演时的服装——白底黑边,绣有红梅的深衣长裙。此时男男女女所穿的深衣,大多都是连体的长袍模式,与汉服有一定类似,但由于是用作表演,便以腰带做了收腰,以衬托体态,且配有有层次感的花边,令得这深衣看来如稍稍绽放的花朵一般,修长大气。只是脸上应该已经卸了妆,笑容之中显得素净,刘海侧向一边,长发稍稍的收束起来,但仍旧不失清丽大气的感觉。

“立恒,进来吧。”

“表演快结束了,所以我过来看看。你身边的丫鬟呢?”

“打发去收拾东西了,我一个人。”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光芒其实稍显昏暗,前方的窗户其实可以从侧面看见大厅里的表演,此时微微的打开了一条缝,一张椅子便摆在旁边,显然已经表演完毕的师师之前就在这黑暗的房间里一个人当着观众。宁毅进去之后,师师招呼他在桌边坐下,然后拉过来茶盘,开始倒水。

“我来吧。”

宁毅想要接手,女子倒是瞥了他一眼:“这事情谁擅长?自然我来。对了,我方才在这里看那两人说笑话,真是有趣……”说到这里,莞尔一笑。

宁毅注意着她的脸色,虽然灯光昏暗,但宁毅隐约能够看到,对方的左脸之上,似乎有着稍许红肿:“师师也喜欢这个?”

“很喜欢啊,几个戏法也很有趣。听说这些事情都是立恒你想出来的?”

倒了茶水之后,师师坐下与他讨论了一会儿外面的表演。她是汴梁这一行最出色的人,对于表演如何,自然是有发言权的,不过赞赏之余,也隐约透了些提醒的意思。

今晚的这场表演,其实算不得雅,至少算不得文人雅士当中最流行的表演模式。各种表演当中,魔术类似于杂耍,但杂耍通常是一些硬功夫,类似于从小练起,扭曲人的骨骼的一些表演,一个手艺人练一门技艺,需要花上十几年的时间,仍旧会被归类于三教九流,宁毅着人练习出来的几个小魔术纵然尽量包装成优雅从容的样子,但仍旧可能被人认为轻浮,登不得大雅之堂。

而相声这类引人发笑的节目,就更可能让人觉得登不上大场面。以李师师对于文人圈子的了解,看过之后,自然就发现了其中的隐忧,旁敲侧击地做出提点。

她此时虽然见多识广,谈吐大方,但看在宁毅眼中,放在后世。自然还是少女一般的样子。听她说完,宁毅也都点头虚心接受:“不过。竹记的几家店,原本就不打算往上面开的。其实我倒是希望,来的人尽量市侩俗气一点也没关系。”

“哦?”李师师看来有些疑惑。

“呵,竹记走的不是高端的路子,我会尽量走中端,或者低端的方向。跟竹记配套的,还有很多生意要揉在一起……不过这些现在还只是构想,也不太好说,我只是想要尽量大的影响力。”他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对了,你们昨天在太尉府,高沐恩是怎么回事?”

李师师愣了愣,眨眨眼睛:“那家伙,他过来找了麻烦了?”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