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天晚上我没有看到她,我记得你喜欢她。”

宁毅笑了笑,到得此时,陈凡才些许的、露出一丝真正的笑容。

“她在外面等我……回苗疆。当然,我们还没有,呃……嗯。”微微耸了耸肩,陈凡摇摇头,手握上门闩时,才定了好一阵子,低声道,“接下来几年,我们恐怕不会再见了,西瓜也是,你有什么要带给她的?”

“……我会去找她。”

陈凡等待片刻,听宁毅没有再说话,终于打开房门,离开这里。

他在祝彪的带领下,走出那个曲折的小院子,回到远远的黑暗中时,有人在那里的路边等他。女子朝他询问了什么,他朝前走着,摇了摇头,目光与步伐,却似乎有了些比以往更沉重的负担、与重量。

陈凡离开之后,房间里,宁毅在书桌前坐了一阵子。他闭上眼睛,沉沉的似乎要睡去。许久之后,他才从那里站起来,推开窗户,窗外是浅浅的池塘。夜已经深了,黑暗之中划过的,是仲春的萤火,小镇在黑暗中安谧地沉睡着,远山寂静,而星光稀薄。

稀薄的星光下,数百里外昏暗的山麓间,少女带领着她的同伴,还在一刻不停地往南方跋涉而去,暗黑里的双瞳间,泛着微弱的光芒。

山麓在前方转弯,而在距离山麓很远很远的方向上,大河的航道里,划过了船舶行驶的灯火轨迹。

在这样安谧的春夜里,每一扇的窗口,每一点的光芒,都像是带着重量,它们有时静止,有时交汇。如同每一道生命的轨迹,在那样的黑暗中,我们不知道它们会发生怎样的转弯或是碰撞,而它们所承载的,也远不止那些弥足珍贵的欢乐与愉悦,在前行的路途里,我们的每一个人也背负着挫败的重量、危险的重量、屈辱的重量、伤痛的重量。只有当时光流逝而去,某一天的初晓来临时,晨风涤散了许许多多曾经我们认为重要实际上却微不足道的一切,我们或许才能够从中沉淀出……

生命的重量。

旧时代的弄潮儿逝去了,时光在这里,翻过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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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渐暖,晨风吹抚起粉黄的花瓣,二月二十三这天,刑部的流程也走完了,宁毅等人收拾起行装,驾着车队,去往江宁。

这几天的时间里,除了一场因为歹人的袭击。导致密侦司两名人犯趁机逃跑的乱子以外,并没有发生更多的事情。刑部一方押解起抓住的永乐余匪启程上京,十几日来笼罩在四平岗附近的肃杀气氛,到得此时,终于开始消散。倒是由于这一段时间对四平岗的清扫,此后一两年里,这一带的州县治安变得相当之好,几个县令因此得以在考绩上得到优良成绩,遗福不浅。

大别山边缘的那一战,此后在绿林间流传开来。直接令心魔宁毅这个名字在绿林间的含金量得到了巩固。毕竟在梁山之战后。由于传播的时间有限,传播的手段也有局限,南方一地,对于这个名字未必真有多少实感。听说了梁山的事情后。有的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