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几年来逐渐相处,对他都颇为尊敬。对方拿着东西来,不一定是觉得真有用,主要也是想给宁毅看看阶段性的进步。宁毅看了看,听着对方说话、解释,然后双方交谈了几句,宁毅才点了点头。

“现归纳好,但是像之前说的,这次的核心,还是在陛下那头。最终的目的,是要有把握说动陛下,打草惊蛇不好,不可鲁莽。(yimixs)•(cc)”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还是那句,确定有完善计划之前,不能乱来。密侦司是情报系统,若是拿来当政争筹码,到时候人人自危,不论对错,我们都是自找苦吃了……不过这个很好,先记录下来。ㄨ(一米小?说)ㄨ[(yimixs.cc)]『来[一米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yimixs)•(cc)”

那幕僚点头称是,又走回去。宁毅望了望上头的地图,站起来时,目光才再度清澈起来。

“看起来,还有半个月。”他回头望望众人,平静地说道,“能找到办法固然好,找不到,女真强攻太原时,我们还有下一个机会。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但是这个层次的事情,没有退路,也叫不了苦。尽力做完吧。”

他笑道:“早些休息。”

他从房间里出去,从一楼的院子往上望,是宁静下来的夜色,十五月儿圆,晶莹得像是一汪琥珀。宁毅回到二楼的房间里,娟儿正在收拾房间里的东西,然后又端来了一壶热茶,低声说几句话,又退出去,拉上了门。

宁毅坐在书桌后,拿起毛笔想了一阵,桌上是未曾写完的信函,信是写给妻子的。

“……家中众人,暂时可不必回京……”

想了一阵之后,他写下这样的内容:

“……战事虽完,余波未尽,京中形势复杂,我尚看不清方向。从秦老请辞被拒之事,可见老人仍简在帝心,然而我心中仍觉有蹊跷,几处端倪,与当初推想相悖,但还未能看得清楚。并且几次收到风声,似已有朝争、党争端倪,这是预料之事,只是不知规模。此次事情影响太大,新人若要上位,老人终究是不肯下的,不肯下,可能就要打起来。

太原在此次京中局势里,扮演角色举足轻重,也极有可能成为决定因素。我心中也无把握,颇有焦虑,好在一些事情有文方、娟儿分担。细想起来,密侦司乃秦相手中利器,虽已尽量避免用于政争,但京中事情若是发动,对方必定忌惮,我如今注意力在北,你在南面,情报归纳人员调动可操之你手。预案早已做好,有你代为照管,我可以放心。

我自回京后,饮食也好。战场上受了些许小伤,已然痊愈,近几日来怕又胖了两斤,需要拼命之事已经过去,你也不必担心太过。我早几日梦见你与曦儿,小婵和孩子。云竹、锦儿,场景依稀是很热的南方,其时战事或平,大家都平安喜乐,许是将来情景,小婵的孩子还未及起名,你替我向她道歉,对家中其他人,你也替我安抚一二……”

他将这封长信写完。看过一遍,有几处颇为想修改的,毛笔停了一会儿,但最终没有修改,塞进信封后,才又坐在桌前想了一阵子。

夜里的灯火亮着,早已过了子时,直到凌晨月色西垂。天明将近时,那窗口的灯火方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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