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次应你邀约, 参与了的兄弟都叫过来, 我有话对他们说,要谢谢他们。”

到得此时,他的表情、语气才温和起来,那头领便着副手出去叫人,不一会儿,有其余几名头领被召唤过来,前来参见“公平王”何先生,何文看了他们几眼,方才挥手。

“去了兵器,先行看押,容后发落。”

他的命令已下,旁边负责执行的副手也挥动了令旗,院落内的几人当中有人喊冤,有人拔刀在手,院外也随即传来了一些动静,但由于之前已经让手头上的精锐做好准备,这阵骚动不久便平息下去,院子里一众护卫也将那几名首领围住,有人虚张声势,为首那名公平党的头领已经跪了下来。何文看着他们。

“杀人破家,就为泄愤,便将人统统杀了,外头甚至还有妇人的尸体,受了侮辱之后你们来不及藏起来的,畜生所为!这些事情谁干的谁没干,之后统统都会查清楚,过几天,你们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受公审!你们想当公平党?这就是公平党!”

几人当中便有人骂起来:“伪君子!我们辛辛苦苦为你做事,死了兄弟流了血,你就这样对我们!我们看住手上人了,外头的百姓秋毫未犯!这里的人满屋金银,粮草成山,你看看他们穿的多好,那都是民脂民膏杀的就是他们,你公平党伪君子!便是想要抢夺这些东西,不分好处——”

何文道:“穿得好的就是坏人?那世上大家都穿个破烂来杀人就行了!你说他们是恶人,他们做了什么恶?哪年哪月哪日做下的?苦主在哪里?这么多的死人,又是哪一位做下了恶事?是这老人做的,还是躺在外头十岁小姑娘做的!话不说清楚就杀人,你们就是强盗!这就不公平!”

“他们富成这样,外头的人都快饿死了,他们做的恶事,只要稍微打听,一定就有的,这都是摆在眼前的啊何先生,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外头的小姑娘也做了?”

“兵荒马乱岂能分得如此清楚啊——”

“——拿下!”

夜色之中又持续了一阵的混乱与骚动,豪族大院当中的火焰终于渐渐熄灭了,何文去看了看这些豪族家中储藏的粮食,又令士兵收敛遗体,之后才与这次一道过来的副手、亲随在外间大院里聚集。有人说起那些粮食,又提及外间的流民、饥荒,也有人说起这次的头领能约束流民不扰普通百姓,也还做得不错了,何文吃了些干粮,将手中的碗猛地摔在院子里的青砖上,一时间院落里鸦雀无声。

“你们之前住的哪个村子里、哪条街上都有泼皮无赖吧?”

他说道:“平时游手好闲,正事不做,有机会到这家那家去打打秋风,只要有不劳而获的好事情,准少不了的那种人。这种人不是杀人越货的悍匪,也不是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亡命徒,他们就在你们旁边过日子,只要能有点好处,他们找起理由和说法来,一套一套的……”

“这种泼皮有一个特征,如果你们是悍匪或者亡命徒,也许有一天你能发个家,泼皮永远不会发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