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可怕;口头上则要求金国各支必须搁置今天的争端,选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帝王,以应付接下来可能从南方杀上的大威胁。

这样的事情若非是宗翰、希尹这等人物说出,在上京的金人当中可能得不到任何人的理会。但无论如何,宗翰为金国厮杀的数十年,确实给他积累了巨大的声名与威势,旁人或许会怀疑其他的事情,但在阿骨打、吴乞买、宗望、娄室等人皆已身去的此刻,却无人能够真正的质疑他与希尹在战场上的判断,并且在金国高层仍旧幸存的众多老人心中,宗翰与希尹对大金的一片拳拳之心,也终究有几分重量。

如此这般,上京城内微妙的平衡一直维系下来,在整个十月的时间里,仍未分出胜负。

当然,若要论及细节,整个事态就远不止这么一点点的描写可以概括了。从九月到十月间,数不尽的谈判与厮杀在上京城中出现,由于这次完颜一族各支宗长都有投票权,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也被请了出来四处游说,游说不成、自然也有威胁甚至以杀人来解决问题的,这样的平衡有两次差点因失控而破局,然而宗翰、希尹在其中奔走,又每每在危机关头将一些关键人物拉到了自己这边,按下了局势,并且更加广泛地抛售着他们的“黑旗威胁论”。

如果上京有一套长于行动的班子,又或者事情发生在云中城内,汤敏杰说不得都要铤而走险一次。但他所面对的状况也并不理想,尽管接下来卢明坊的职务来到这边,但他跟卢明坊当初在这边的情报网络并不熟悉,在“进入休眠”的方针之下,他其实也不想将这边的同志大规模的唤醒起来。

来到上京这么久,信得过的情报来源只有一个,而且出于谨慎考虑,双方的往来断断续续,真要说第一手消息,极难得到。当然,反正得到了也没有行动队——这样想想也就释然了。

离开这边平民区的小巷子,进入大街时,正有某个王公家的车驾驶过,士兵在附近净道。汤敏杰与一群人跪在路旁,抬头看时,却是完颜宗辅的大马车在士兵的拱卫下匆匆而去,也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

这小小的插曲后,他起身继续前行,转过一条街,来到一处相对僻静、满是积雪的小广场边上。他兜了手,在附近缓缓地闲逛了几圈,查看着是否有可疑的迹象,如此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穿着臃肿灰衣的目标人物自街道那头过来,在一处简陋的小院子前开了门,进入里面的屋子。

汤敏杰继续在附近转悠,又过了小半个辰时之后,方才去到那小院门口,敲了敲门。门立时就开了——灰衣人便站在门口悄悄地偷窥外头——汤敏杰闪身进去,两人走向里面的房子。

这穿着灰衣的是一名看来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容貌看来还算端庄,嘴角一颗小痣。进入生有炭火的房间后,她脱了外衣,拿起水壶倒了两杯水,待冷得够呛的汤敏杰端起一杯后,自己才拿了另一杯喝了一口。

“外头的情况怎么样了?”汤敏杰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冻疮奇痒难耐,让他忍不住轻轻撕手上的痂。

“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