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抹油想溜。

“娘!”沈舟横犀利目光看着陈氏的后背道。

陈氏扭过身子,眼神游移着躲避着凌厉的视线道,“这我哪里知道她这身体这么娇贵,锄地而已,就把手给磨成了这样。”

“锄地?”沈舟横陡然拔高声音道。

这声音如雷鸣一般,吓的齐夭夭一哆嗦。

“这锄地和织布,我让齐氏选的,她选的锄地,不管我的事。”陈氏缩着脖子小声地说道。

“织布?”沈舟横压抑着低声说道,闭了闭眼,夭夭在这儿,有些话不好说,回头再和娘好好的谈谈。

陈氏直起身子,索性说道,“锄地、织布咋了,这些我那样没干过。咋地,我干得,她干不的啊!不就是磨了泡吗?过些日子就好了,磨成茧子就不怕了。”

紧接着挥手催促道,“行了,我马上给她处理水泡,你也别担心了,赶紧去前衙处理公务吧!”

“这地等我回来再浇吧!这谁家浇地在大中午的。”纹丝不动的沈舟横晶莹透亮的双眸如琥珀似的看着齐夭夭温言细语地说道。

“水泡又没破,浇这巴掌大的地磨不破的!”陈氏深吸一口气,真是没眼看,“你娘我挑着水走上七八里路,也没见你这般的心疼。”

齐夭夭闻言嘴角直抽抽,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听不出来陈氏这醋坛子,应该是醋缸都打翻了。

齐夭夭古井无波的幽深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我可以的。”

她必须一点一点的走出来,一点点的让他们适应现在的自己,适应她的力量,才能有借口改善生活。

她真是受够了清汤寡水了,现在感觉这肚子空的慌,脚下无根站不稳。

“这些粗活我来就可以了。”沈舟横放低声音,细声细语地说道。

只不过大嗓门惯了,听着依然洪亮。

齐夭夭垂眸在心里腹诽道:没看见陈氏头上都开始冒火了。

“我来吧!”齐夭夭态度坚决地看着他说道,弯腰拿着水瓢继续浇水。

陈氏看着还算懂事的齐夭夭,推着沈舟横道,“快走,快走,这点儿活累不到的。”直接将他给推出了院子。

“等等!娘,您让我好歹换了官服吧!”沈舟横微微回头看着她说道。

陈氏看着他一身的短褐,“赶紧的换衣服去。”

陈氏回身看着齐夭夭乖乖的浇水,满意的点点头。

沈舟横三两步走到齐夭夭身旁,夺过她手里的瓢,舀了一瓢水道,“这样泼着快。”

啪……一瓢水泼到了菜地里。

齐夭夭见状满脸的黑线,看着被水泼了个坑的菜地。

幼稚的家伙,自以为是,这是在挑事呢!

“要死了,你把苗给我泼死得了。”陈氏一个箭步冲过来,夺走了他手里的瓢。

“还没发芽呢?哪里来的苗。”沈舟横看着菜地说道。

“那把种子泼出来了。”陈氏指着菜地说道。

“种子没那么脆弱。”沈舟横弯腰提起了水桶。

“你……你干什么?”陈氏脸色大变的看着他说道。

“用瓢浇太费事了,直接倒下去,省事。”沈舟横浅褐色的双眸看着她轻快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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