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呀!你按土地征税吧!把人都给吓跑了。谁还种地呀!”齐夭夭柳眉轻挑看着他说道,“而且查人数很容易,这土地登记就困难多了。”

历代王朝这户籍制度都很完善。

“这田亩又不是四四方方的,有各种形状,丈量起来很麻烦。”齐夭夭咂吧了下嘴又道,“这良田和贫瘠的田又不一样,这水田、旱地还不一样。种麦子的,种水稻的也不一样。”

“这需要懂行的才行。”沈舟横轻抚额头道,“果然这丈量土地不是嘴上说说那般容易。”

“这布衣百姓斗大的字不识几个,老爷们说几亩,就是几亩。这里面想要做文章可太容易了。”齐夭夭清冷的目光看着他说道,“继续回到赋税,当中央政权对地方的控制不强的时候,土地税就很难收上来,国库支用,主要靠人头税和劳役,全压在平头百姓身上。

百姓主要承担的是丁役和杂派,也就是出工出力,参与官府的土木工程,兴修水利,宫殿等等,但官府不给工钱,人丁还要自备口粮。”

“大家跟着我去渠上主要是为了口吃的,给家里省上粮食,多一个活命的机会。”沈舟横心有戚戚地说道。

“说到徭役、兵役,就不得不说抽丁制度,让平民的财产锐减,而地主官绅,则不交税,长此以往,贫富差距越拉越大。”齐夭夭如深潭般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沈舟横闻言面色阴沉如水道,“被派去服徭役,兵役,家里少掉一个壮劳力,虽然少掉一份口粮,可干活的人少了。家里缺少壮劳力,口粮不够,就要花钱买。”

“嗯嗯!”齐夭夭明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碰上灾年,百姓为了活命,要么卖地,要么卖儿卖女,要么抵押土地向地主借印子钱,最终失地,结局都是土地越来越向地主集中。

朝廷一旦出现赋税出了问题,向老爷们加税,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向贫民加税,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却也没有办法。

贫民不堪重负,矛盾就爆发了,历史就会进入土地兼并,农民起义的治乱循环。所以历史上的中兴之主,都会在某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实施变法,他也想安稳,太太平平的,可现实不允许。时不时的来个天灾,这儿涝了,哪儿旱了,你救不救,想救,可望着国库空荡荡的,外敌在虎视眈眈的,想想都无力回天。所谓的变法也就是把人头税、劳动税,逐渐变革为土地税、财产税。

改成了的,王朝中兴;没改的,或没改成的,王朝灭亡。

商鞅搞成了,秦出六国,一统天下;王安石没搞成,北宋灭亡,南宋偏安一隅。

本质上却没有触及病根,无论怎么变都是续命,而不是药到病除。”

说的沈舟横心里拔凉、拔凉的,“我还是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