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直知道颜夙昂长得很好看。但今天的他坐在床上,脸色微微的苍白,头发些许凌乱,让他看上去不似平时那样气质高华,声势迫人,反而透露出一种羸弱的病态美。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黑眸,依然炯炯有神,仿佛一眼便可洞悉人心。

小白看着堆积得满沙发满地都是水果篮和花,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是空手来的。“我……”他顿了顿,整理了下语言,才道:“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颜夙昂抓着床单的手突然紧了紧。

演了那么多部戏,听过那么多人的甜言蜜语,但这样平淡的问候竟然让他在一刹那间产生了一种名为甜蜜的感情。而且汹涌澎湃得难以自制。

他不禁自嘲地苦笑起来。

看,颜夙昂,你果然沦陷了。

无论你怎么逃避,挣扎,你还是沦陷了。

――为眼前这个天真单纯的男子。

“过来。”他伸出手,拍了拍床沿。

小白依言走过去,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颜夙昂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道:“你怎么会来?”

看着他面孔未褪的虚弱,小白突然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极了,“我来看你啊。我们是朋友,你受伤,我来探病不是很正常吗?”

朋友?

哪里会有他这种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狠狠吻下去的朋友?

颜夙昂仰起头,将脑海中那些因为他靠近的小脸而产生的旖旎画面全都压下去。

“小白。”

“嗯?”

“你不该来的。”

“……”小白握着衣摆的手指顿时缩紧了。果然,他还是一厢情愿了吗?

“但是,”颜夙昂缓缓呼出口气,“无论你为什么而来。你既然来了,我就不会再让你离开。”

所有的理智、良知,在见到他的刹那灰飞烟灭。梦中想了千百回的人如此真实地站在他面前,他还有什么理由什么借口来说服自己忽略和逃避?

就像犹豫着是否上战场的战士,当战利品正在你唾手可取处,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踌躇的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漂泊的感情,也前所未有的清晰。

小白眨了眨眼睛,“不行啊,我明天还要参加《至贱之敌》的录制。”

“嗯。那我只好暂时把你借给他们了。”下定决心的颜夙昂心情极好,故意撅着嘴巴和他开玩笑。

小白心跳莫名地快了两拍,急忙移开视线道:“啊,你的腿伤怎么样了?”

“只是骨裂,小意思。”说着,他掀起被子,露出那条打着石膏的腿。

小白看的心惊胆跳,“这样还是小意思?”

“当然。刚出道的时候,我有一次从钢丝上摔下来,差点成白痴。”说着,他撩起头发,让小白看头皮,“看,这里是不是有一道浅浅的疤?”

小白吞了口口水,手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