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大厅,文森就感到一股森冷的寒气迎面扑来,不是空调冷气开太大的那种,而是杀气腾腾的那种。

紧接着,他看到一个面目冷峻,精光内敛的男子走过来,淡然地瞟了他一眼,拉过封亚伦转头就走。

虽然只是一眼,但他却感到自己脸上好像被数百冷刀刮过,涩涩作痛。

眼见两个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电梯里,他急忙冲进去。

开玩笑,这是他第一次来中国,人生地不熟,中文又蹩脚得除了自己没人听得懂,如果不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什么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电梯门缓缓合上。

文森看着金属门上的倒影,感到那个男子的目光更冷了。

他周身散发的冷气把电梯里这狭小的空间冻得跟冰箱似的,而自己就是那个很不幸被放在冷藏柜的冻肉条。

再这么冻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见封亚伦没有出手解围的意思,只好自救道:“我,文森,艾伦的……朋友。”在这种危机时刻,他觉得应该展示下幽默感,以促进两国邦交,化解莫名其妙的敌意,“男的朋友,男朋友,不是女朋友……”

电梯门哗啦朝两边打开。

文森抢先出门。

呼,刚才那一刹那,他还以为自己要被对方的眼神扼死了!

门又合上。

他转身,却发现除了电梯门之外,他身后什么都没有。

呃,人呢?

高勤和封亚伦在电梯里上上下下。

任何有意图搭乘的人都被他用目光狠狠地凌迟了千万遍。

最后老板被请出来了,“高勤啊,我有更僻静的地方。警察都查不到的。”

于是,阵地转移至a603包厢。

包厢里,封亚伦悠然地坐在沙发上,有一按没一按地按着遥控。

不过电视插头没插,所以他按几百遍还是黑屏。

高勤抱胸靠着门,冷冷地睨着她。

这张脸曾经熟悉得让他从梦中醒来的刹那以为是自己的脸,而如今却陌生的好像远隔重洋。即便他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封亚伦应该是痞痞的,就算被他推得再远,依然会漫不经心地靠回来,然后在他的身上胡摸乱摸一通,全然不顾他的脸色。他不该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么远的地方。即便他坐的地方就在自己的面前。

“去了趟美国,连人都不认得了?”他发现自己在这几个月里改变了很多,而其中最大的改变就是自己的耐性变差了,换做以前,先开口的人绝对不会是他。

封亚伦放下遥控,身体后仰,靠着沙发背,懒懒道:“高勤……”

高勤的心一热。有多久没有听到他叫他了?

如果不是在睡梦中时常温习,他还以为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你把我的朋友弄丢了。”封亚伦嘴巴这么说着,但脸上却没有半点焦急的意思。

高勤伸手松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哦?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