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二爷大惊失色,霍然站起身来。

玉寅当即放下筷子后退一步跪了下去。

云甄夫人却没有发火,眉眼间连丁点火气也没有,只冲着玉寅摆摆手打发了他下去,后对若生道:“既脏了,这身衣裳便丢了吧,回头去库房里找几匹好料子让人裁了做新衣穿。”

“那我也要做新衣的!”连二爷嘟囔着,又重新坐了回去。

若生则慢慢地将手中筷子放下,而后冲云甄夫人弯着眉眼应了声是。

然而她面上笑着,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她只觉得姑姑待玉寅似有不同,可如今真的试探了,才知这其中的大不同……

千重园里都是云甄夫人的人,旁人做不得主,她既没有着恼发火,这事就算揭过去了。若生先行退下换了干净的衣裳,这才回来继续用饭。少顷,午饭过半,窦妈妈忽然从外头闪身进来,附耳于云甄夫人轻声说了句话。

她说得轻,若生只隐约听见她的声音,却不知她说了些什么。

云甄夫人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端倪,只低低说了句“下去吧”,就继续慢条斯理地用起了饭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若生望着满桌菜肴,却觉味如嚼蜡,大半天也没有用下去多少。连二爷倒吃了两碗饭,回过头来见她碗中米饭依旧堆得高高的,不由皱眉,隔着桌子看她,说:“不好吃?”

连家的大厨房只做仆妇们的饭菜,主子们多半都在各自屋子里用,是以每一处都有另僻小厨房,请了厨艺一等一的人来掌勺。

千重园里掌勺的大厨一呆就是许多年,手艺也是顶好的。

若生尝着味道,的确不差,也就没有法子昧着良心告诉她爹这菜不好吃,她便加紧挖了两口饭吃了。摇头道:“好吃。”

连二爷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埋头吃起自己碗里的饭来。

云甄夫人却也只用了小半碗就停了筷,招呼着他们父女俩多用些,慢慢用,她自己便起身往一旁的耳房去了。

进了里头,窦妈妈早已候着,见她入内就提起茶壶沏了一盏双手端着送了过去。

云甄夫人在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上落座,伸手接过轻啜一口,而后抬眼看她,问道:“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窦妈妈应个是,站在云甄夫人跟前弯了弯腰,恭声回禀:“您先前让奴婢打听是谁在三姑娘面前嚼了舌根,叫三姑娘突然问起陆家跟四太太娘家的事来,可奴婢派人仔仔细细询查过后,却并没有任何发现。三姑娘近些日子不曾见过四太太,也从未见过陆相爷,只昨儿个在段家时偶遇了陆相的千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全都打听过了?”云甄夫人将茶盏顿在了案上。

窦妈妈立即答:“是,断不会有错。”

云甄夫人点点头,转了话头问起旁的事来,“还有什么事?”

窦妈妈面上似闪过犹疑之色。斟酌道:“段家那边的事有了些许眉目。”

“嗯?”云甄夫人蹙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