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二弟妹的。

所以若生那孩子,打从落地的那一刻开始,就成了她心尖尖上的一块宝。

府里的晚辈,若说哪一个她不喜欢,那是定然没有的,都是连家的孩子,都是她兄弟的孩子,她当然个个都喜欢。可这里头,若生是不同的。若生没有母亲,父亲也更像是玩伴而非长辈。

她生来,就是无依无靠,孤零零的一个人。

云甄夫人眼瞧着她一天天长大,从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孩长成了花骨朵似的小丫头,满心都是喜悦。

然而云甄夫人自己却并非是个会教孩子的人。

她从来也没有教过孩子,她只管宠着若生,娇养着,又放纵,一日日养成了脾性不讨喜的姑娘。

连二爷有回气鼓鼓来寻她,张嘴就告状,说若生不理他,嫌弃他。

云甄夫人头回听,十分不以为然,只当时他们父女之间的小口角,笑着劝了两句就没有再理会这事。谁知没过多久,连二爷又来了,这回却并不大生气,只忧心忡忡地坐在她身边,将头一低,声音闷闷不乐地问道:“阿姐,旁人家的爹爹都是什么样的?”

她这才觉察事情不妙,转头就让窦妈妈去请了若生来千重园问话。

若生见了她,该有的礼数倒是还都有,模样也乖巧,笑得也甜。

云甄夫人略放松了些,而后问起他们父女俩这些日子都说了什么话,怎地她爹瞧着不大有精神气儿。

若生将两道秀眉缓缓地蹙了起来,口气满不在意地说了句,“同爹爹还有什么可说的。”

云甄夫人见状,不由愣住。

可等到她察觉的时候,事情已是来不及扭转。

她一面舍不得痛斥若生,一面又心疼自己那心性小儿一般纯粹的弟弟,两厢为难,竟是叫她难得的踌躇了起来。

谁曾想,就在这个时候,若生却突然病倒了。

一场怪病,吓坏了众人。

好在这病慢慢的还是好全了。

若生的性子也似乎变了不少,往前那些云甄夫人想说却还未来得及说的话,如今不用再提,她好像就都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只是这孩子的眼神,偶尔也会叫云甄夫人莫名怔上一怔。

像经过事的人才会有的眼神,而不是自幼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姑娘该有的。

那场病,恐怕真叫她吃了不少苦头。

云甄夫人想着这些,难免又是一阵心疼。

隔了有段日子不曾见她,云甄夫人倒也颇为想念。

同窦妈妈略说了两句,云甄夫人脚下的步子就踩上了点苍堂的地面。

跟着她一道来的人被她悉数留在了外边。只自己往里头去。因着若生仍在沉睡中,随她一块过来的绿蕉几个也就都不敢离开,这会仍在她边上看顾着,屋子里的灯也只点了一盏。

光线微弱,泛着令人生倦的昏黄。

“都下去候着吧。”云甄夫人上前,站在了软榻边上,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