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 不喜欢的, 这园子里除了玉寅外还有哪一个不曾值过夜?

没有。

一个也没有。

但云甄夫人分明又是待玉寅不同的,那份喜欢即便她从来不明说,众人看着那也是心知肚明。

然则谁也想不通,她为何从来不唤玉寅值夜。

玉寅自己,最想不明白。

是哪里出了纰漏?还是云甄夫人其实并不喜他?

“罢了,你且想想旁的法子吧。”玉真咬咬牙道。

玉寅听了兄长的话,却并不作声,过了会忽问:“笑春风这支曲子除哥哥外,还有谁会?”

玉真微微一怔,眸光黯淡:“怎么问起了这个?”

“方才她寻我去,只问了这事。”玉寅沉吟着,“有没有可能是她在旁的地方听到了这支曲子?”

玉真断然否决:“不可能!”言罢,他霍然起身,在原地来回踱步,神色焦躁,而后说,“这支曲子连你都不会,还有谁能会?原就是娘自个儿谱的,若非琴谱正巧在我身上,如今的我只怕也不会弹这支曲子。自然,长姐若还活着,指不定她会,可长姐又怎么可能还活着?”他颓然往后跌坐下去,长长叹了一口气。

玉寅听他言及母亲跟长姐,亦叹了一声,随即压低了声音摇头道:“仔细隔墙有耳。”

虽然他们兄弟俩人住的地方,寻常不会有人出没,但谨慎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玉真便也听着弟弟的话,噤了声。

夜色越来越深浓,纱窗上附着的小虫发出轻微的嘶鸣声。

玉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入眠,终于还是坐起了身子。静坐片刻,他掀被起身下了床,趿拉了软底的鞋子,悄悄推门出去转身向左走了一会,最后停在了一扇门前,抬手轻叩了两下。

“笃笃——笃笃——”

门内响起了脚步声。

“咿呀——”一声轻响,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缝,“出了什么事?”

玉真踟蹰着,似是不知如何启齿。

门内的玉寅皱着眉,朝寂静无声的廊下扫视了一圈,再次催促:“究竟怎么了?”

他们一个多时辰前,还在一处说话。深更半夜的,这么点工夫,能出什么事?

“绍允。”玉真终于还是将话说了出来,“我怕……怕得心里发慌,睡不着……”

玉寅忽然伸手将他拉进了门里,低声斥道:“我是玉寅你是玉真,莫要忘了!”

玉真垮着脸,“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恼,我只是一时喊错了而已。”

“错一步也许就是满盘皆输呀二哥!”玉寅犹自不放松。

玉真的脸色也就越发难看起来:“可我还是怕……怕得厉害怎么办?”白日里也就算了,一到夜里孤身躺在床上时,他就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想着他们如今在做的事万一叫人察觉了,等着他的就是个死字,又或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总而言之,这事太危险,太危险了!

一开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