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愣了愣, 而后才答:“回姑娘的话, 太太这会已好上一些了。”

若生松口气,掀了帘子往里走。

连二爷则已经赶在她前头进了里头。

竹青色的帘子一扬一落,外头重新安静了下来。

守在门口的几个丫鬟就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别样的意味,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谈论起来。

方才为若生掀帘子的小丫鬟咂舌说:“刚刚三姑娘面上的神情你们可瞧见了?”

有人没看清,闻言便奇怪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

小丫鬟摇摇头:“哪有什么不对劲的,再对劲不过了!方才那样才像是三姑娘嘛!”

“怎么个意思呀这是?”这话听着古怪,小丫鬟话音一落,边上站着的青衣丫鬟就凑得更近了些,压低声音急切地问了句。

小丫鬟面露得意:“三姑娘笑着呢!”

二太太面色不好,吃不下饭食,还吐了,这会正闹腾着要请大夫来把脉,显见得不是什么好事,三姑娘却笑了,可见他们府里的这位三姑娘呀,是指着继母生病闹不好呢。

一群人胡乱揣测着,自以为摸清楚了主子的心思,愈发得意起来,对视着掩嘴轻笑了两声。

殊不知屋子里头,若生这会正紧张担忧得面色发白。

先前在千重园里时,她隔着帘子只依稀听到窦妈妈在同姑姑说二太太月信迟了,金嬷嬷又说有害喜之状之类的话,一时间只想到若陵,满心都是那孩子,全然忘了窦妈妈进来回禀时说的话是二太太吐得厉害,面色都发白了。

她前世因同朱氏关系不睦,朱氏怀着若陵时,是她最不待见朱氏的时候,近一年,她连朱氏的面都懒得见,根本不知朱氏怀着若陵时有多辛苦。

她自个儿则没有嫁过人,更不必说怀孕生子,只听说有些妇人害喜严重,却不知原是这番情况。

眼看着朱氏好端端坐在那漱口,突然又要作呕,吐得身子都快佝偻了起来,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精神气,她不觉慌了起来。

连二爷更慌,急声问:“这是怎么了?”

金嬷嬷转过身来,定睛一看,父女俩一大一小,皆唬得面色发白,不由得摇摇头,道:“过一会便好了,二爷跟姑娘先出去吧。”

左右他们俩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处。

“嬷嬷,要紧吗?”若生的面色难看得同朱氏几有一比。

妇人害喜究竟是何模样,又有何影响,她丁点不知。看着眼前的朱氏,心里头只是惴惴。

金嬷嬷笑了笑,劝慰道:“过会大夫来瞧过就好,不会有大事的。”

若生见她面带微笑,一怔,然后提着的一颗心就落了下来。

看金嬷嬷的样子,应当已是十分肯定朱氏不是生病,而是有了身子。她伺候过数位主子,也见证了几位小主子的出生,想必不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她既还能笑。那朱氏的身子也就没有大碍了。

若生深呼吸了几口,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