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的不是竹叶,包完了也是几头尖尖,如初生菱角一般。

但糯米得久煮,这一折腾就折腾到了深夜里,东西端上桌时,若生已经昏昏欲睡。扈秋娘、绿蕉并个葡萄,三个人将她和一盘粽子团团围了起来。

绿蕉道:“您晚间一点吃的也没用,这会怕是饿得狠了吧?”

葡萄直点头,一面拣了只粽子剥开了,拿干净的丝线缠起来绞成了几小块,然后道:“裹的蜜豆子,您最喜欢的。”

扈秋娘便在一旁递筷子:“您尝尝,过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三人俱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若生就接了筷子,随即纤手一挥,道:“全剥了吧!”

“全剥了?”

“嗯,一个别剩。”

绿蕉急了:“夜深了,您过会就要就寝,糯米不易消化,还是仔细积食……”

若生正提着筷子往粽子块上戳,闻言脸色一变,忽然哭了起来。

一伙人全傻了眼。

绿蕉更是慌了,赶忙赔罪不迭:“奴婢错了,奴婢这就给您全剥了!保管一个也不剩下!”

话音未落,三个人就都已经急急忙忙剥起粽子来。

若生则是一面哭一面举起筷子往自己嘴里送吃的,吃了一只又一只。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心里头一慌乱,满脑子就只想吃东西……

然而她越吃越多,心中慌乱却没有消减半分。

她一边吃,一边忙着抹眼泪,嘴里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今儿个真真是蠢死了……”

碍着声音轻,忙着剥粽子的三个人谁也没能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有扈秋娘耳朵尖,隐隐约约还听见个“死了”。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飞快瞄了若生一眼。

谁知这时候,若生却突然将筷子放下了。

长长舒了一口气后,她将碟子往前推了推,说了句:“余下的你们分了吧。”

绿蕉见状,也跟着长舒了口气,端起碟子就要拿下去。

扈秋娘便连忙说:“我晚间用的多,这会还饱得很,还是你二人分吃吧。”言罢,她又加了句,“今儿个夜里,便由我值夜吧。”

虽说若生夜里并不大爱使唤人,但值夜总归也是活,比不得自个儿躺在被窝里睡得安生,如今扈秋娘愿意值夜,绿蕉和葡萄当然也不会拦她,便都笑着应了好。

扈秋娘就伺候着若生洗漱更衣,眼瞧着她钻进了被窝里,这才轻声道:“奴婢知道姑娘心中有事藏着,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看您的样子,只怕是很要紧的事。若不然,您也不会瞧着这么怪。”

她动作轻轻地将帐子从铜钩上解了下来,口中仍然劝解着:“可不管是什么心事,憋久了总不是好的。您何时愿意说了,奴婢就在这,您只管放心说。”

雨过天青色的帐子流水般倾泻而下,将床榻和屋子隔成了两个世界。

帐子里还是无人言语。

扈秋娘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