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寺走得勤, 想来应是为了……”

岳栩欲言又止, 闽州堤坝塌陷,修建堤坝的一众人自然推脱不得,想来皇后是在为故人走动。

沈砚勾唇冷笑,指尖摩挲着青玉扳指:“母后倒是念旧,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

岳栩垂首,不敢妄语。

落在青玉扳指的目光逐渐回到岳栩脸上,沈砚狐疑:“……母后不曾来信?”

岳栩脑袋埋得更低:“殿下……”

抱拳的手轻轻颤动,岳栩单膝跪在地上:“属下有一事,尚未禀明殿下。”

沈砚声音彻底沉了下去:“——说。”

“殿下,京中两日前送来急信,说……说宋姑娘没了!”

轰隆一声,远处的天幕忽的滚过一道惊雷,银光如走蛇,劈在沈砚脸上。

房中昏黄的烛光在冷风中摇曳,沈砚一双漆黑眸子映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他一步步往下,玄色袍衫叠着迤逦烛影。

沈砚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岳栩垂首伏地,自袖中掏出密信,双手高举捧至沈砚眼前。

“当日殿下还未痊愈,属下斗胆,将这事拦下……”

蓦地,手中的密信被人抽走。

密函上只有简短的几l行字,黑色笔墨遒劲有力,确实是京中暗卫所写。

沈砚一字字掠过,如墨眸子深沉。

岳栩低头:“宋姑娘的丧事是属下做主,如今应是……”

“备车。”

玄色袍衫从岳栩眼前一晃而过,沈砚声音阴冷,“回京。”

岳栩大惊,慌不择路扬起头:“殿下,万万不可!无诏回京乃是大罪,殿下若是不放心,属下可替殿下……”

“岳栩。”

一语未了,书案后忽然传来一道森寒冷冽的声音。

沈砚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站在书案后,冷眼睥睨:“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替我做决定了?”

岳栩惶恐,额头贴地:“属下不敢!”

沈砚冷声:“备车。”

……

闽州洪涝一事有所好转,消息传回京中,满宫上下无不欢声雀跃,笼罩在皇宫上方的愁云终得以消散,窥得一丝亮光。

唯有坤宁宫上下,愁云惨淡。

皇后一身烟紫色牡丹花纹织金锦宫衣,在殿中来回踱步,焦急不安。

一众宫人如双翅站在皇后身后,人人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皇后近日心情极差,稍有不顺,便杖打宫人,每日坤宁宫都有宫人被横着抬出去。

寝殿落针可闻,烛光跃动在皇后眉眼,照亮她一双焦躁不安的眼睛。

少顷,殿外终传来小太监的通传声:“太子殿下到——”

顾不得沈昭入殿,皇后款步提裙,匆忙往殿外走去,迎面撞上沈昭,皇后面色慌张。

“昭儿,可曾见到陛下了?”

隔墙有耳,沈昭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