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眉:“哪个宫人这般嘴碎,这般小事都要叨扰母后。”

皇后莞尔,粲然一笑:“他们也是关心则乱。”

太子:“不碍事,兴许是宫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两日我寻玄静真人入宫一趟便好。”

皇后面色凝重,挽着太子的手回宫。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母后说?还等什么,快快让人宣真人入宫,这事可耽搁不得。”

……

日光满地,杨柳垂金。

宋令枝小小的身子趴在临窗榻前,手上是她没写完的功课。

“奶糕,过来。”

刚到宋家的时候,奶糕还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猫,吃饭都得宋令枝喂着。

可如今却是油光水滑,圆滚滚的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蓬松柔软,一甩一甩。

宋令枝单手捧着脸,拿小鱼干哄骗不谙世事的小白猫。

“对,在这里踩一脚。”

宋令枝眉开眼笑,“再用点力。”

还没写完的功课瞬间撕得粉碎,破破烂烂,上面还有奶糕踩上的几个脏爪印。

宋令枝盯着爪印看了老半天,倏然又嫌弃脚印不明显。

雪浪纸对着日光,隐约还能认出上面模糊的字迹。

宋令枝歪着脑袋,小声嘀咕:“要不,奶糕你再踩下墨汁。”

拿墨汁去填补字帖的空白,便是沈砚看见,也分不清。

宋令枝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夸:“怎么会有我这么聪慧的小孩!”

这一个月来,宋令枝的功课都是沈砚手把手教的,虽然只是练字,然宋令枝不喜念书,她又是孩子心性。

这两日玩得不亦乐乎,大字只写了两张。无奈之下,宋令枝只得出此下策,抓来奶糕,试图蒙混过关。

大半本字帖都让奶糕踩得稀烂,宋令枝心满意足,抱着奶糕眉眼弯弯。

“乖一点,还剩最后三张了,回去我再给你小鱼干吃。”

茶楼雅间日光一地,宋令枝一心惦记着自己的功课,连身后何时多出一人也不知,只抱着奶糕碎碎念。

“什么小鱼干?”

宋令枝脱口:“小鱼干就是小鱼干,怎么连这个……哥、哥哥?”

声音戛然而止。

宋令枝瞪圆双目,目瞪口呆盯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沈砚。

沈砚好似又长高了,少年身影颀长,似青竹松柏笔直。

那双漆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不可见底,沈砚背着手,目光沉沉落在那满是爪印的字帖上。

他轻轻挽唇,视线似笑非笑落在宋令枝脸上:“长本事了。”

竟然连撒谎都学会了。

当场被抓包,宋令枝面露羞赧,脸红耳赤。

“哥哥,我不是故意没写的……”

沈砚那双平静如秋水的眼睛仍然盯着宋令枝。

宋令枝眼睛低垂,不敢再乱说,如实道:“我错了,我不该贪玩的。哥哥,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