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见效,宋令枝如今也不觉得头晕眼花,她怀中抱着奶糕,拿小鱼干逗弄油光水滑的大白猫。

奶糕如今吃得膘肥体壮,懒洋洋瘫在宋令枝臂弯。

皓月当空,云影横窗。

甲板上幽静平和,耳边只余江水晃荡。

宋令枝念念有词,低声嘟囔:“他是大骗子,你是小骗子。”

末了,又觉自己吃大亏,小小年纪就遭遇两个骗子。

宋令枝撇撇嘴:“罢了,你是我养大的,才和他没什么干系。”

宋令枝自顾自逗弄奶糕,白猫全身毛茸茸,任由宋令枝揉捏搓圆,舒服闭上眼睛。

宋瀚远赶来之际,宋令枝正搂着奶糕,不知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枝枝。”

宋瀚远背着手,一身墨绿长袍映在银辉之中,一步一步朝宋令枝走近。

“你身子才好,怎么站在这吹风,也不怕受了寒,让你祖母担心?”

宋令枝慢吞吞站直了身子,目光越过宋瀚远的肩膀,却什么也没瞧见,她垂首敛眸,低声道。

“屋里太闷了。”

宋瀚远手指搭在宋令枝肩膀上,一眼看穿宋令枝的小心思:“在找三殿下?”

宋令枝脱口而出:“谁找他,他就是个大骗子。”

宋瀚远朗声一笑,又好奇宋令枝怎么会认识沈砚。

宋令枝如实告知。

宋瀚远惊讶:“当初在宫中,是他给你带路的?”

宋令枝重重点头:“我以为哥……他是好人。”

还以为沈砚是哪个宫里的小太监。

宋令枝嘟哝:“当时天那么冷,他就只穿一身秋衣,脸都白了。他不是三殿下吗?怎么会……”

宋瀚远眼疾手快捂住宋令枝双唇,拿眼神警告:“不许胡说。”

宋令枝眼睛眨动:“唔唔唔。”

言外之意,知道了。

宋瀚远松开手,无声长叹口气。

宋令枝好奇扬眸:“父亲,哥……三殿下是好人吗?”

宋瀚远望着宋令枝,半晌不曾言语。片刻方道:“枝枝觉得呢?”

宋令枝眼神飘忽不定,须臾方道:“我觉得是。那天若不是他,我兴许就找不到父亲了,后来、后来他还教我写字,奶糕也是他先捡到的。”

宋令枝仰起脑袋,一双杏眸灼灼:“哥哥若真和他们说的那样坏,肯定会弃奶糕不顾的。他明明、明明也是好的。”

宋瀚远眼中带笑,欣慰望着宋令枝:“你近日倒是长进了。”

宋令枝捂着脑袋不满:“我本来就不傻。”

她只是不懂,沈砚为皇后的孩子,怎会被送去江南,还在寺庙清修。

“他还是皇子呢,怎么会……”

宋瀚远揉揉宋令枝的脑袋,提醒:“宫中的事,你莫要多言,切记祸从口出。”

左右无人,宋瀚远又俯身,在宋令枝耳边低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