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在炕桌上。

此时听到他这话,江月打开木匣,随意捻起银针,而后挑眉看他,似笑非笑道:“真小人会现下就说这个?且自古医毒是一家。别说这数年你还得靠我救命,就算来日你痊愈了……你尽可以试试。”

江月自问并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圣心泛滥的好人。

只是做事顾及到功德入道和因果循环,才循规蹈矩。

若是真有人触碰到她的逆鳞,下场凄惨的不一定是谁。

雪肤花貌的少女,白嫩纤细的手指捻着闪动寒芒的银针,而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她脸上神采飞扬的自信笑容。

少年复又勾了勾唇,于是两个都自问算不上好人的人,就此达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

“那既说好了,我便去回我娘她们了,省得她们操心。” 江月言笑晏晏地将银针放回去,“等我去跟她们说完话,宝画的柴火估计也快劈好了,午后便开始诊治吧。今日先把腿骨打断,筋脉分开,然后泡上一整日的药浴,泡到明日重新接骨。虽说是有事耽搁,但其实午后开始也好,毕竟后头你怕是用不下饭,今日午饭可以多用一些。顺带我还得开个治你内伤的方子,等接完骨就得开始下一步。两边算是同时进行,也不知道后头你还能不能下床……我这儿时间有些紧,一个月之内就得完婚。若是实在不成,还得为你准备一副拐杖。”

说起医治的事儿,江月又变成了素日里陈竹在胸、老神在在的模样。

仿佛这令人胆寒的医治过程,在她看来极为稀松平常。

她身上的医术来历到现在还是个迷,但少年依然并不准备发问。

“对了。”走到门边的江月站住了脚,“我叫江月,‘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江月,还没问你叫什么?”

总不能两人都对外说好要成婚了,还互相不知道名讳。

他垂下眼帘,答道:“我叫联玉。‘何当碎联玉,云上璧已亏’中的‘联玉’。”

“姓‘联’?倒是个挺少见的姓。很不错的名字。”江月夸完又问,“那你是何许人士?做什么营生?家中还有旁的亲人吗?毕竟我母亲她们不会同意我做假成婚,所以得瞒着她们。这些她们肯定会问起,所以……”

联玉并没显出厌烦之色,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是京城人士,从前也无甚营生,便只是出卖一身苦力,与人卖命而已。”

说着,他唇边泛起一点自嘲的笑意,接着道:“至于家中么……我没有家,自然也无亲人。”

这么小的年纪能受那么重的伤,想来也确实是个苦命人,他的身世背景跟江月猜的也差不离,再看他也是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她便也没再多问他的伤心事。

从小厢房出去后,江月就看到拿着斧子心不在焉劈柴的宝画。

在宝画眨巴着圆润的眼睛准备发问之前,江月摆手好笑道:“都谈妥了,没打我!我听着外头没声儿就知道你磨洋工呢,不用操心。”

“哎?!”宝画的反应跟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