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阵, 目的就是要引皇上上当, 要皇上承担所有的过错。明天一开战,并州军心将大为涣散,而你们却是敌忾之心,两军未战,其胜负已分,柴荣你真的很jīng明。”

黄俊赞同他的说法道:“你说得没错,以朕看刘钧虽有点小聪明,但是他气量狭小,心躁气浮,沉不住气,贪图蝇头小利,有这机会他肯定会有所动作。

“其四,你的弟弟,你的岳父都在朕的军中效力,而你却为刘钧卖命,忠心无二,那还不是因为你要报答刘知远对你父亲的知遇之恩。当年,耶律德光血洗中原,你父亲杨信在火山村举义旗与契丹大战,刘知远很是赏识,待他很是不薄,你这个长子自然是子继父命,代父效忠,朕有没有说错?”

杨重勋泣道:“皇上圣明!臣兄正是奉父命效忠,请皇上看在他忠孝的份上,饶过他。臣愿代兄长受罚。”

黄俊挥手道:“你们两个不要跪着了,都起来吧。”

杨重勋和折德扆谢过恩,这才站起来。

黄俊走到二人跟前,道:“你们能在危急时刻出手相助刘重贵,这说明你们有情有义,国法军法不外乎人情,朕赦你们无罪。”

二人根本就不想到黄俊居然如此宽大为怀,愣在了当地,石守信忙提醒道:“皇上,杨重勋和折府州不顾军法,行此大不敬之事……”

黄俊挥手打断他说下去,道:“石将军,你是知道的,易牙杀亲子烹食给齐桓公食用,齐桓公以为易牙对他忠心耿耿,管仲却因此怀疑易牙的忠心,道理就在于人情人所不免,易牙能够忍心杀自己的儿子,那么他还有什么不能忍心的呢?朕不是齐桓公,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到。他二人能如此做,朕倒是很高兴。

“石将军,朕问你,要是杨重勋和折府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死于乱刃之下而不救的话,你对他们会有什么看法?是敬重他们遵守国法军法,还是鄙视他们没有亲情?”

石守信想了想这才道:“皇上,他们二人若真要不救的话,臣自会嘉奖他们,但臣在心里会对他们二人不屑,如此无情无义的人谁敢信任?”

黄俊很是赞同他的看法,道:“这就对了。管仲不信易牙,这为此也。刘重贵,你和你的二弟,还有你的岳父好几年没见面了吧?行,朕就成全你们一次,你到他们的营里去好好说说家常话。这几年,你也过得不易,定有很多委屈要向你的岳父说,去好好谈谈吧。”

刘重贵,杨重勋和折德扆三人做梦也是想不到会有这种好事,愣了半晌,杨重勋和折德扆这才跪下道:“谢皇上,谢皇上!”说到激动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黄俊吩咐道:“你们谈完之后,就送刘重贵离开吧。他要是不回去,估计他的家人会有危险。”

“放我回去?”刘重贵吃惊不已,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种好事。

石守信嘴一张就要说话,黄俊冲他一闪眼睛,石守信立时明白,不再说话,手一伸扯扯正要说话的李重进衣角,李重进这才改口道:“刘重贵,你和我们虽是是敌人,但是敌人也可以成为朋友,皇上敬重你是一条汉子,这才法外施恩,你别不知道好歹。”

李筠把金刀塞到刘重贵手里,哼一声,大步而去。

刘重贵握着金刀,虎目中泪水滚来滚去,卟嗵一下跪在地上向黄俊叩了三个响头,这才绰刀跟着杨重勋折德扆去了。

黄俊望着他的背影,道:“等他走的时候把殷盛也放了,鹰扬军也放百十人回去。”

韩通不服气,道:“皇上,放刘重贵臣自无二话,可殷盛还有鹰扬军一个也不能放。”

石守信在他背上一拍,道:“韩将军,走,喝酒去。这酒喝到现在才出味,这戏后面的才是最jīng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