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薛向暗忖大姐和小康一准儿在山里对付了午餐,指不定正在归家的途中,料来两人肚子该饿了。思及此处,他便招呼小晚和小意来帮忙,三人到大队的食堂,搬回一个煤炉和一应厨具,将办公桌腾开一片空地儿,便作了简易的厨案。

薛向指挥小晚和小意剥蒜捣姜,自己提了柴刀,手起刀落,将一只胖大的猪蹄斩成大小相等、块状均匀的肉块儿。肉块儿入手,薛向才注意到这猪肉的奇异来。但见手中猪肉,肉质红润如脂;松软如棉;用手一按,现出的窝状,又快速复原,竟是弹力十足。

薛向窥出不凡,紧着尝味儿,赶紧将肉块儿淘洗一遍,便净手披裙,化身大厨。但见他打开风门,洗净一口大黑锅,便架了上去,挥动大铁勺,从粗钵里舀起一大勺板结的猪油,下入锅内。因着煤炉是特制的五煤装,风门粗大如碗,通风顺畅,来火极快,待锅中油炽烈之际,炉中火势已达最盛。

薛向招呼顿在炉边忙活的姐弟俩避开身子,便将盛放在簸箕的肉块儿下了锅。但听刺溜一声爆响,薛向开始持了锅铲,迅速翻炒起来。火势极旺,未几,锅中的肉块便现出焦黄。薛向招呼小晚姐弟将淘洗干净的姜蒜辣子花椒下入,霎时间,扑鼻的浓香便传了进来。

小意盯着薛向翻动的锅铲,双眼炽热,跃跃欲试。薛向觉察,便将锅铲递了过去,由小厨师掌勺。小意持了锅铲,拿出在从炒板栗摊儿上学来的绝活,在锅里翻江倒海起来。小意没抄两下,锅内的肉块儿便飞出了三四块。小晚见状,慌忙将锅铲夺了过来,生怕再让他发挥会儿,今晚就别想吃肉了。

小意被剥夺掌勺大权,却是不满,口中振振有词,说什么“三天没练手生,再让他练几下,保准再不会让肉飞出锅外”。小晚整天和他在一起,压根儿就没见他练过,哪里肯信,持了锅铲就不再放下,惹得小意不住声讨。

薛向闲散地靠在老旧的门板上,燃一支烟,含笑看着纠缠的姐弟,心中一片温暖。抽一口烟,喷一团烟雾,晚风清扬,穿堂风瞬间便将烟雾,送出门去。薛向回头望天,已是日暮时分,天际一抹残阳如橘,红轮缺了半边,剩下的半边却是被苍翠如海的金牛山遮掩住了。

触景生情,募的,薛向心头浮起一首诗来:岭表长风咽夕阳,涛声淘洗旧刀枪,江山如画犹无奈,只与英雄做战场。

是呵,这如画的江山可不是属于英雄的么!我薛向就要做那个英雄!

“大哥,什么时候加水啊,再炒就糊啦!”

薛向逸兴遄飞之际,小晚一声呼喊,将他满腔的豪情壮志扑得飞灰烟灭。薛向慌忙起身,奔至卧室,提了水瓶,扑通扑通地往锅里兑水。薛向刚把锅盖盖上,薛林便和康桐满载归来。薛林手中提了两只山鸡,眉飞色舞,显是玩儿了个痛快;康桐身后背着个竹楼,碧绿的马齿苋和紫黑的口蘑压得戳出了篓外,愁眉不展,显是被大魔头折腾得不轻。

薛向正发愁晚上的火锅没了添头,瞅见康桐背后的竹篓,立时喜动颜色,发动大伙儿来摘野菜。人多力量大,康桐带